“……有酒么?”徐伦看着他伸直的手臂,突然发问。
花京院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笑着回答:
“有的。”
酒柜里只有红酒,生疏几近笨拙地起出软木塞,正在四处找玻璃杯的时候,徐伦拿起酒瓶直接对嘴喝了一口。
花京院看到笑起来,就不再找什么玻璃杯,也开了瓶红酒直接拿着瓶子喝。
甚至干脆坐到黑色大理石的料理台上,两个人提了酒瓶,望着餐厅里承太郎的背影。安娜苏坐在他对面,双手握拳紧张地放在膝盖上。
“石之自由的攻击距离能到达餐桌那里么?”
“当然。”
“很好,那等会儿如果承太郎终于忍不住要揍安娜苏的话,我们俩就一起放替身绑住他。”
徐伦拍手大笑:
“双手归你,双脚归我。”
“成交。”
花京院碰了碰徐伦的酒瓶。
有一搭没一搭地又喝了一会儿,徐伦把头靠在花京院的肩膀上。
“花京院,你和我妈妈一点都不像。”
“嗯?”
“你的、头发是红色的,我妈妈是棕色;你的眼睛是紫色的,我妈妈是深灰色;你独立、自信,我妈妈却是一个太需要陪伴的人……这也是他们分开的原因……你是omega,我妈妈是beta……你是日本人,我妈妈却是美国人……我听说我爸爸对伴侣的理想型其实……”
少女的声音很轻,比起说给花京院,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所以花京院也很轻,但很坚定地打断了对方。
“徐伦。”
徐伦抬起头,祖母绿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花京院不确定,他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还能不能将自己的想法很好地表达。
他深吸了一口气。
“徐伦,结婚,也许是一个人能做出的最重要的决定。它意味着本属于你一个人的生老病死,绑定进了另一个人的人生里。”
“但尽管是这么重要的决定,却还是有对有错。因为我们是人,是人就总是在犯错。因为人会犯错,所以每个人都该拥有修正错误的权利,重新追求幸福的权利。”
“……而且生活太艰难了,不是每对夫妻都足够幸运白头偕老。”
“但不该怀疑,他们在上帝面前宣誓时,都是怀着最为真诚、毫无虚假的心。没有走到最后,只是他们运气不太好而已。”
徐伦凝视花京院,久久没有说话。
过了好长一会儿,她笑起来。
“花京院,我决定了。”
“如果老头怎么也不肯接受安娜苏的话,我就追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