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岑静昭的心里隐隐有了一个想法——她恨这些吸食百姓血肉的世家豪绅,她想让这些人都得到应有的惩罚。
随着年岁增长,她的目标越来越明确,她要清除的第一个世家就是瑞国公府。
阴沉的天空下起雪,雪花从窗缝飘进来,初喜收回思绪,“娘子,下雪了!这雪真大,就像我遇到你的那年……”
岑静昭看过去,“是啊!真像!好像什么都没变……”
她救了一个初喜,却救不了更多的人,百姓还是无法吃饱穿暖,一切都没变……
初喜是个乐天的人,吃上了精致可口的斋菜,便暂时忘却了不堪回首的童年,见她吃得舒服到眯起了眼睛,岑静昭也不自觉多吃了些。
未时一过,厢房的门被敲响,孙不思带着苏墨走了进来。
苏墨一进门便愣住了,房中立着一面屏风,而透过屏风能够看到对面坐着的是一个女子。
他没有想到,约他前来的竟是个女子。这女子一身白衣,即便隔着屏风,她和身侧的婢女依旧带着帏帽,看起来极为谨慎。
而苏墨也因此确定,这女子的身份一定不凡,甚至是他曾见过的人。
岑静昭不在意对方的打量,淡笑道:“苏大人来得准时,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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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苏墨心中更是好奇,听这女子的声音,似乎还是一位妙龄少女。
一时间,他心中已经罗列出众多城中女眷,但他不动神色地跪坐在屏风的另一侧,多打探切磋一番,才方便判断对方的身份。
“娘子既能约本官前来,想必对本官知之甚多,那娘子应该知晓,本官身在刑部多年,最不喜故弄玄虚,娘子想说什么不妨直言。”
苏墨常年与犯人打交道,说话也像是在审讯,但对面的少女不卑不亢,声音连丝毫的起伏都没有。
“苏大人快人快语,小女便不兜圈子了。”
岑静昭看了初喜一眼,初喜点头,将手中的木盒交给孙不思,孙不思又将其呈给了苏墨。
“苏大人,这是小女送给令郎和卓娘子的大婚贺礼。”
苏墨一怔,随即冷哼道:“这就是娘子所谓的破除谣言的方法?未免太低劣了些!”
“是吗?如今谣言只针对苏家,苏大人猜猜这是为何?”
城中的谣言从苏兰棣性命垂危,苏府遍请名医开始,但事情真正的源头却被人忽视了。
半月前,卓茜家中又一次为她议亲,她终于无法忍受,选择了极端的方式同家人抗衡——自戕。
她割破了手腕,流血不止,奄奄一息,卓家用了名贵的药材,请了城中名医,这才将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苏兰棣正巧在前几日被父亲发现了他和卓茜的私情,被关在家中自省,骤然听得卓茜以死明志,震惊与愧疚之下,苏兰棣决定随心上人而去,一头将自己撞了个昏迷不醒。
他不知道,卓茜的命已经被救了回来,他也不知道,卓茜之所以突然这般极端,是因为听了家中绣娘的话。
卓茜喜欢家中新来的绣娘,为了给苏哥哥绣一条腰带,她日日和绣娘挤在房中,一边请教针法,一边听绣娘讲故事。
绣娘有一个极为宠爱自己的夫君,日日都来府上接她回家,卓茜看到过好几次。而每次提及自己的夫君,绣娘脸上的幸福也无法作伪。
卓茜缠着绣娘讲他们夫妻之间的故事,绣娘说,她的感情并不是一帆风顺,早些年她的父母不喜欢临村的夫君,因为两个村子为了抢地结了世仇。后来,她以命相逼,她的父母才终于肯把她嫁给心上人。
天真的卓茜把绣娘当成了自己的榜样,因此做出了自戕的蠢事。
而那位绣娘,以及她所谓的夫君,早已经被岑静昭的人送到了别处。
至于城中的流言,自然也是她让人传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