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嘉秋觉得对方应该很饿。
不过凛拉看了看托盘,又看了看他,跪坐在原地没动。
“吃吧。”
这么说了,他才有所动作。
手被反绑着,看上去习以为常,只是弯下腰,慢慢咬着托盘里的食物。像小猫小狗吃食盘。
长发又胡乱垂下,快要被食物弄脏,唐嘉秋倾身,及时将它们拢在手里。
真可爱。唐嘉秋托着下巴,看他小口小口地吃着惨淡的餐食,脖颈显着无法言说的弧度。
唐嘉秋突然高兴起来。他想玩游戏了。
“凛拉,”唐嘉秋叫他的名字:“停下。”
真的停了。疑惑地抬头看他,嘴里还在咀嚼。
“吃吧。”
唐嘉秋又说。
重新低下头,几缕碎发从唐嘉秋指尖流过,又被重新挽回手心。
“停下,凛拉。”
唐嘉秋原本躺着靠墙,慢慢坐了起来,眼睛在夜色里显得好亮。
“吃吧。”
他站起来,趴在凛拉身边,撑着下巴侧脸看他,两条腿在空中晃来晃去。
凛拉吃东西很好看,很爱干净,慢吞吞,好可爱。
“停下。”
“吃吧。”
“……”
“吃吧。”
唐嘉秋越挨越近,胳膊抵着凛拉的胳膊。对方的胳膊也冷冷的,明明是夏季。
这次凛拉没有听话地重新低下头了。
“吃完了。”
他轻声说。
“凛拉。”
唐嘉秋只是继续叫他的名字。
凛拉安静地看他,像在等待。
“晚安,凛拉。”
但他只等来了对方这样说。
唐嘉秋拿着那串钥匙,叮叮当当响得好吵,他关上阁楼的门,踩在折叠梯的第二格。
保姆肯定会趁他走之后立马来把门锁上。她会向母亲告状,自己就再也拿不到钥匙了。
凛拉被锁在里面,他们以后就再也见不了面了。
唐嘉秋踩着梯子,手里还拿着钥匙。他垂着头,小腿的伤口被唾液刺激太久,还隐隐作痛。
“凛拉。”
他在门外,用气声小声叫他。
这次没有了回应。
就像他来时在那锲而不舍地敲门一样,就像里面仿佛没有人存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