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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页(第1页)

这冲动荒唐,但却来势汹汹,卫燎攥着冰凉的袖子,几乎痉挛起来。他反复的劝阻自己,但最终还是一动不动,任由这清秀的侍女给他梳好头发,又将首饰一字排开,让他拣选。他见过小潘妃或者其他女人清晨起来梳妆的样子,似乎与现今场面所差无几,只除了他是个妄图蒙混到前面去的男人。卫燎做过彩衣娱亲的事,但男扮女装与此不同,况且他要扮的还是个风尘女子。他随手点过几样,任凭头皮忽然沉了几分,几乎不敢再去看镜子里的自己,站起身来换衣服。衣裳软薄,但还能蔽体,即使如此,卫燎换上之后也十分不自在,不得不扯了扯领口,就被扣上了金臂环,垂地的披帛落在脚下,那侍女示意他坐下,给他上了妆。飞扬的长眉,眼尾的薄红,花钿贴在额头正中,甚至还在唇上点了一点樱桃红,再戴上面纱。这样看来,已经很像是个眉目冷艳,轮廓略硬的美人了。卫燎从没机会见到自己这样子,一时愣愣的望着铜镜,发起呆来。他从未想过,倘若他真的是个女人,或许今时今日就没有这样多的痛苦与烦闷。傅家子求娶一个公主还不算难,原来只要他是个女人,这一切劫难就都可以破局,这多年来的彼此折磨,也就全部结束了?傅希如想过吗?他肯定想过。卫燎知道他太多,更明白他就喜欢未雨绸缪,什么都要想的明明白白才肯付诸行动。他求的是落子无悔,是心无挂碍,把一条道走到黑。他肯定知道,倘若卫燎是个女人,他们就……他们就……卫燎前所未有的茫然起来。他知道这念头荒唐且无稽,他从来都是自己,不能成为别人,更没有什么斩断前尘与恩仇的办法,无非是不得不面对真切的痛楚,于是发起无缘由的梦来。这梦里压在他身上的一切都没有了,才叫他明白,自己并非毫无知觉,并非没有艰辛苦痛,只是无计可施,也就当做没有,张开双臂接纳了。他对傅希如这样执着,未尝不是因为傅希如都懂。再看一眼镜中人,卫燎伸手扯过狐裘,严严实实裹在自己身上,出去了。没人跟着他,回廊上一片寂静,他下了小楼,凭着记忆往前走,只见一片灯影摇红,几乎要转身原路返回了,又不得不再往前。再往前就有云横的亲信把守了,他要是不想被发觉,就不该再走下去了。卫燎越发觉得自己这冲动毫无来由,且毫无用处,他站在寒凉夜风里扮演是个苦等良人的女子,意义何在?他无论如何都想过来看这一眼,甚至想知道傅希如和云横在说些什么,想剖开傅希如的心看一看他到底在想什么,其意义究竟何在?他不该想这些事情,更不该太在乎,因为这对他是没用的,不是他想要,他只是不得不这么想,不得不来,不得不可笑的穿上女装,站在这地方,发着呆,吹着风,被出格举动逼得热血上涌,满脸泛红,不知道接着该做什么。这时候傅希如在做什么?卫燎没什么机会参加这样的宴饮,不过想来与自己所知的差不多,况且云横的作风他在京中亦有耳闻,还不至于不懂什么叫做纸醉金迷。傅希如配合云横,未必是出于真心,但这事实已然摆在面前,卫燎不觉得事态已经无可挽回,却因为傅希如毫不讳言的隐瞒而恼怒,而坐立难安。他不想和傅希如玩这个权势的游戏,但眼下是非玩不可了。卫燎深吸一口气,既觉得自己委屈,又觉得自己愚蠢。=========作者有话说不好啦,傅大人,你男人穿女装辣!!!似是傅希如此时,确实正在推杯换盏。云横的亲信,自然并非只有座中这些,昔年他在幽州的时候,也曾相交过几个,然而现在是知道的越多越好,更不会推辞这个亲近的机会。今夜既然说开了是春宴,那么就不谈公事,不分立场,尽欢而已,再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交际场合了。傅希如在外人看来难免不好接近,一半是因为他的脸,一半是因为他是卫燎的内宠,这人人都知道。诚然大丈夫不拘小节,然而对他亲近也许仔细考量,免得招致灾祸,因此这五年新近的朝中官员,都对他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忌惮,尤以尚书省的战战兢兢,大概是每日都要与他会面,十分紧张。这局面势必要打破,但也不在一朝一夕,今夜就是个很好的机会。倘若没有其他干扰心神的事,傅希如其实在这种宴会中如鱼得水。他不必去做任何他不想做的事情,却能借此得到自己想得到的消息,就算说的都是醉话,套话,官话。他生来在这个位置,就像是为此而生,如果没有和卫燎产生纠缠,他此刻早该是举足轻重的高官,人生一帆风顺,平白少去许多波折与困顿,正如原本的预期。他不是个会去怨恨已经发生的事的人,自然从没有想过要后悔和卫燎之间这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缠。人生别无他路,只眼前这一条,所谓落子无悔,就是生死由他。他喝得微醺,难免想起刚回来时卫燎要灌醉他那一回。坦白说,那样子的卫燎甚至有些可爱,他向来知道卫燎有几分自己不能察觉的娇气,因此总是下意识的去包容,却也料不到他会出这种招,撒娇一样来问他的真心话。倘若不是事关至深的秘密,卫燎就一定成功了。傅希如低头笑出声,身侧身娇骨软的美人凑过来,颇有分寸的调笑:“大人是醉笑,是因情而笑?”他这幅容貌并未消减几分从前的风流,且因着看起来更凶,而越发容易以温存招人心神,虽然初见面的时候总会叫人误以为他不近人情,但实际上相处一段时间,这些美人就很容易察觉他对自己毫无兴致,更不会强迫她们做什么,陪这种客大概是最轻松的差事,因此反而称得上殷勤。傅希如发笑,确实是因为他有些醉了,往常他没这么容易就暴露自己的情绪,不过另一半是因为酒醉后想起卫燎。他们实在纠缠太多年,一江清水浑浊不堪,一个翩翩君子,也饱经风尘,变了个模样。他推开身边的美人,准备出去醒酒。眼下还在云横面前,终究不能放松警惕,出去逛逛醒醒酒,他还能继续回来。云横留意到了他这里的动静,关切的望过来:“怎么了?”傅希如不动声色的笑笑:“醉了,出去醒醒酒。”他坦坦荡荡,云横也不追问,顺势点头,放他走了。他们倒是都明白不急于这一时。一出门,外头的冷冽空气就让傅希如打了个寒颤。他在里面太久,甚至都快忘了这时候春夜尚且很寒冷,没了大氅,穿的就太单薄了。酒意使两颊发烫,浑身都冒着热气,因此略站一会,也就不觉得冷了。转身回去的意愿并不强烈,一想到还要应付没完没了的虚以委蛇,傅希如难免就有点厌恶。他长与此,并不代表就能沉溺其中,尽情享受。与人周旋这事做起来也是会累的。身后重门掩映,笑语喧哗仍然执着的追过来,傅希如下意识往更深的黑暗处走了几步,嗅到一阵柔软花香。他母亲爱花,在世时府中一年四季都是花团锦簇,后来无暇顾及,也就渐渐让搜罗来的名种都逐渐流失了。傅希如想起当年,叹了一口气,心中蓦然柔软下来。失去怙恃之后,他其实并非不彷徨,只是傅希行年纪太小,他须得撑起门庭,无暇在意自己的仓惶无助,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这天地之间孑然一身,沉沉重担压在肩头的感受,不会说出来了。他问过卫燎怕不怕,却并不在乎自己怕不怕。想起卫燎,他越发想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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