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没原由地上了来:“你今日一定累了,以后再说不迟。”
夏云初微微摇头,神色有了些淡淡哀伤:“就是今日吧……我不想再拖。”
萧红屿的脸色,在月光下似乎有些青白。静静看着他,终于点头:“好,我听着——可同不同意,却另说。”
夏云初心中叹息:这人,倒似是知道自己所说……必不是他愿听呢。
“我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虽然仍有些弱,但在路上行走,应无大碍——何况我好歹有些微末武功傍身。”
“所以呢?”萧红屿静静道。
“所以明日,我想向你和柳前辈辞行,望你莫加阻拦。”说完这句,他清楚看见萧红屿的脸色是真真正正的青白了。
“怎么你知道我一定会阻拦吗?”眼前那人的口气依旧平静,却已见波涛暗涌。
“我猜是吧。”他漠然道:“不阻拦自是最好了。”
“可你猜对了,我当然会全力阻拦——用你能想到的、想不到的所有方法。”萧红屿冷冷道,脸上幽冷映着挺鼻深目,重现了久违的阴沉:“我不准你走。”
夏云初盯着他,忽然也冷笑:“不准?你是我什么人?”
刚说完这句,后悔之心便升了上来:这可不是叫他胡说吗?
果然,萧红屿窒了窒,眼中柔情又起:“你明知道……我是你什么人。一定要我说吗?”
夏云初心中一酸,不欲听他再说些什么,抢先道:“好……你我也算相识一场。”
心中酸楚忽然因了自己这一句越扩越大,语气也不自知着,变了凄然:“所以萧红屿……
若你有些仁慈之心,就请放手了吧。”
仁慈之心?萧红屿怔怔听着这几个字,原来在他心中,自己还是那般穷凶恶极。
“真的还这么恨我?”他低低挣扎道,手颤抖着想去抚摩那近在眼前的面庞,犹疑半晌,终于慢慢触上了温软脸颊。
意外地,夏云初没有躲闪逃避,只静静由着他。不知多久,他的声音轻得像是梦呓,却漠伏:“不恨了吧……”
萧红屿身子一震,完全不信地看着他低垂眼帘:“你……你说不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