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在暗处伤心落泪的事,龙悠发誓,绝不会再有第二次。擦去眼泪,龙悠又坐了一会,锦榭才开口问:“西南一代流传这蛊毒,但因每朝每代都有人厌恶蛊虫,大部分阴毒的蛊虫已经被毁去,如今西南的蛊毒种下,需要以信号为引才能触发,之前锦鲤提及,太子殿下在宴会上摔杯?”
“不错,昨夜敬酒时,我的酒杯确实摔了。”龙悠道。
锦榭低头沉思片刻,又抬头问:“观殿下言行,平时必是谨慎之人,为何会在宴会上落杯?”
这事关一件陈年旧事,龙悠也不瞒他:“幼时,二皇弟在母后宫中趁下人不注意上了树,后因害怕不肯下来,是我接的他,自此伤了左手的腕骨,落杯这种事,昨晚不是第一次发生。”
既然是太子年幼在皇后宫中的事,那知道的人应当不多,若不是那人也知晓太子的手疾,又怎么会拿捏得这么好?“敢问殿下,关于这件旧事,有多少人知道?”
龙悠讥笑一声道:“呵,除了二皇弟,知道这件事的人昨晚都已经死在皇宫。”
又是二皇子,是了,从目前的局面看,最得利的就是二皇子,没了这群皇弟,再加上太子背了锅,皇位必是他二皇子囊中之物。
看穿锦榭在想什么,龙悠解释道:“不会是二皇弟,他无心皇位,不可能这般大费周章的。。。杀掉所有的血亲。”
锦榭在心中一叹,没再多说什么。
☆、第五十章
锦鲤打探消息很有一手,日头西斜时,他的身影出现在锦府门口,顺带还买了一桌酒菜回来。锦鲤一边放酒菜,一边感受着太子殿下灼灼的目光,等酒菜都摆好后,锦鲤依言坐下来时已经感觉是如坐针毡。
“回殿下,小的在外头打探到,东宫如今已经被兵部尚书的人围住,不过情况也不是太糟,陈公公拿着太子印信镇住了那群官兵。”
“布防营那边好像出了点问题,今日在布防营那边听到一个伙头兵说,昨日刑部尚书拿着太子殿下的玉佩到布防营,说奉太子殿下命令,所有士兵夜里一概不许外出。就连刑部尚书都留在了布防营守着,布防营的首领看到太子玉佩就听了令,等到第二日破晓时分按捺不住心中的疑虑去找刑部尚书时,他已经化成了一滩血水。”
所以,昨晚布防营的人迟迟没有出现,是因为刑部尚书假传了命令,才会导致他与老三在皇宫奋战许久最后。。。
锦榭听得也是愁眉深锁,能让太子交出玉佩去托付的人,必定是信得过的,可刑部尚书亲自接了玉佩还故意传错命令,可见也是被控制了的。
“小的后来去了宫门口一趟,听到有人议论,早上宫门被推开时,什么人都没有,只剩下一滩滩血水,从宫道上走过去,全是暗红的血水,还没完全干呢。”
提到宫门,龙悠心中钝痛,那扇门后,本应该有他三皇弟的尸骨,却因为蛊毒,化成了血水。
“至于官员和二皇子那边的动向,锦鲤一时探查不到,只是吏部尚书好像飞鸽传书了一封过去。”
“化为血水?”锦榭淡淡呢喃,龙悠看向他时,只恍惚看到一抹恨意从那双美眸中闪过,很快,快到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只是一瞬,锦榭抬眼看着龙悠,面无表情的问道:“殿下可有应对之策?”
龙悠的状态一直不好,他知道,参与昨晚那场宫变的,无关的,有关的,都死的彻底,只剩下他,和一个神智混乱的五皇弟,他想报仇,可是没有报仇的对象,滔天的仇恨充斥着他的每一寸骨髓,始终找不到宣泄口。
锦榭是局外人,无法对经历这场灭顶之灾的龙悠感同身受,安阳城中百姓虽有议论却没有暴乱,必定是有人在极力稳住安阳局面,而这个人。。。锦榭实在无法不怀疑到在南安为王的二皇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