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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母趁着惊蛰叫人这会功夫，也将心里想法跟迟父说了。这会面对面坐着，迟父时不时打量着谢凡。谢凡察觉到了，整个人都有些僵硬，心里更带着忐忑。半晌，手里啃着窝窝头，筷子都没动几下。迟家饭桌上说话不多，大部分都是围绕着谁家公粮已经交了，领了多少东西回去，谁家到现在还在晒豆子，进度太慢。慢慢的，惊蛰就察觉到谢家两兄妹净捡着菜吃，肉是一块都没碰。筷子夹在肉上，惊蛰直接放谢寻碗里一块：“别客气，你正长身体呢。”谢寻有些不好意思，垂下头认认真真的啃着碗里那块肉。这会做肉没那么多讲究，分量都是实打实大块的。给了谢寻，惊蛰也没往忘谢凡，谢凡矜持的多，要还给惊蛰。惊蛰：“你嫌弃我？”谢凡动作顿住，慢慢的将肉放回碗里。惊蛰主动说：“这野猪也是意外见到的，不然等交了公粮，咱们再上山一趟？最近山上好像多了不少猎物。”要是之前，立春肯定阻止，说山上那猎物打不到。可看着碗里的猪肉，沉默了。没准妹妹真的是有什么天赋，别人不能干的，她都行？抱着这种想法，立春开口：“那我跟你一起去？”惊蛰还没说话，迟母在一边就拦住了：“你去干啥？家里活还不够你忙的？前两天小谢不是抓过野兔子，不然看小谢什么时候有时间，你们一起去？”谢凡没想到迟母会主动邀他。“我？”“嗯，惊蛰一个人上山我不放心，有人带着一起安心点，你在山上跑的多，肯定熟悉。”谢凡心跳快了那么几分，听着胸腔内咚咚咚的心跳声，闷闷点头：“好。”“好什么好，妈，他俩一起上山不好！外人看见要讲闲话的。”：嫁近嫁远迟母装作听不见，继续说：“天要凉了，上山多抓点回来腌着，今年还能过个好年。”“我在说话呢！”立春见母亲不理她，扭头看向惊蛰：“你说呢！”惊蛰正想着其它：“不知道能不能抓到野鸡，能炖鸡汤喝。”“你不要无视我。”“可惜家里的鸡小雪不让动。”惊蛰早就想打那鸡的主意了，鸡养着不就是为了吃。小雪听见立刻皱眉：“那鸡是留着下蛋的，不是吃的！”惊蛰表示难受。谢凡听了，记在心中：“会的，山上很大，应该会有野鸡。”“恩，等空了就再上山。”彻底被忽略的立春：“……”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些人就是故意的。跟母亲和惊蛰没脾气，立春直接看向谢凡：“你到底咋想的？真要娶我妹？”迟母还打算吃完饭找谢凡好好聊聊呢，他这一句话直接给说白，害的全家人都看向谢凡。肉都没这么大的吸引力。谢凡长大这二十年从来没这么紧张过，碗筷放在桌上，抓住这个机会开口：“我家没长辈，事情基本都是我做主，我……”“你什么你，说句话怎么这么费劲！”立春依旧不满意。“我想娶惊蛰。”谢凡鼓起勇气，视线认真盯着惊蛰，眼里看不下其他人。迟母听了忍不住乐呵，谢家什么情况，她当然知道。“你想清楚了？惊蛰到底是二婚。”之前荷花介绍的那个不就是因为惊蛰是二婚而反悔。有些丑话还是要说在前头。谢凡点头：“我知道，我想娶惊蛰，她很好，离婚不是她的错。”他的态度很坚定，说的话也让迟母听着开心。女儿如何自己说可以，还是愿意听别人说好。“既然如此，哪天找个媒人上门，把这事正式定下来。”谢凡整个人都惊讶了，面上按耐不住笑容，时不时就朝惊蛰看去。迟父也忍不住念叨两句，也是同意这事。全场人都觉得还行，只有立春一个人憋屈。事情都过去了，为啥还是非要嫁人？他想不明白。……饭后，立春借口两家以后是亲戚，说要去谢家帮忙捡公粮。迟家的差不多，没剩多少了。谢凡看出立春有话要说，直接找个借口，让谢寻去知青点找苗静云，为之前送糕点这事道谢。这会，谢家院子里就谢凡跟立春两个人。立春怎么都觉得别扭：“你为啥会想娶惊蛰？”谢凡掰玉米，头都没抬：“我觉惊蛰人好，长的也好看，喜欢就是喜欢，哪有那么多为啥。”立春跟着点头，说的没错。可回过神又想到自己的目的：“那村里好人多着呢，以前我们家看江强还是个好人呢。”“别拿我跟人渣比。”提到江强，谢凡便一脸戾气。之前没想过跟惊蛰有关系，惦记着她帮过妹妹，才帮个忙。可现在对惊蛰动了心思，再想起江强曾经对惊蛰所作的一切，都恨不能直接把人给宰了。手下力道重了几分，两个玉米一撮，玉米粒就哗啦啦的全掉了。立春看到之后傻眼了，原本还想问什么，到嘴边话全都没了。倒是谢凡反问：“你为什么一直反对？是觉得之前相亲那事愧疚，还是单纯不想惊蛰嫁人？”“我……”都有吧。可立春嘴巴笨，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说。谢凡停下手中的动作，将剥干净的玉米棒扔到一边。“大哥。”“等等！谁是你大哥！”谢凡固执道：“惊蛰嫁给我你应该安心才是，谢家跟迟家离的近，你要是不放心，随时可以来看。”他没说离的这么近就让立春放心的话。毕竟江强家之前住的也不比他远多少，还不是一样出了很多事情。立春眯着眼睛：“那肯定。”“离的近，双方都能帮衬到，这是好事。”吭哧了两声，立春到底是说不出其他的话来。“还是说，你一定要让惊蛰嫁的很远？”“当然不是！”立春立刻否认，再盯着谢凡，就带着审视的目光：“我会好好看着你，但凡发现你对惊蛰不好，哼！”谢凡笑了：“不会有那一天。”……隔天。太阳普照的大道上，沈毅正捏着从县城拿到的电报，乐呵的满村找人。王红英正躲着偷懒呢，坐在树荫下面远远就看到沈毅开心到不行，赶忙拨了拨头发，起身冲到他面前。“干嘛呢？这么开心？”沈毅被突然出现的王红英吓到：“有毛病？”“我这不是看你开心嘛。”王红英扁扁嘴，视线定格在他手上拿着电报，眼前一亮：“是叔叔阿姨拍的电报吗？有没有提到我？”想也不想，王红英就骄纵的要从沈毅手里抽出电报。搁在以往，沈毅早一巴掌打在她手上，如今却一脸得意的直接放手。王红英心里浮现期待，这算不算是沈毅开始慢慢看到她的好，将她当自己人？要知道这电报算得上是家书。下一秒，视线定格在电报上，脸上的笑容僵在一起。电报能写的字数有限，只见不大的一张纸上，潦草的写着一排字。——一切以你为主，你喜欢的女孩，一定不会差。“你喜欢谁？”王红英心里十分清楚，那人不会是她。可不是她，直白被沈毅承认喜欢的这个人，是谁！沈毅得瑟道：“跟你有关系？反正不是你。”王红英：“可阿姨小时候明明说过会让我嫁给你。”沈毅：“面子话不懂吗？难道直接拒绝你，说你不配嫁给我？”“我不信！这肯定是叔叔阿姨哄你的话！”王红英一时难以接受。“我爸妈一向疼我，我喜欢谁他们肯定会答应。”沈毅伸出手：“把电报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