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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根摇头：“没在，不过来的路上看到他在地里面跟个老头在看麦苗。”这几天大雨下的厉害，惊蛰心想着，卫叔该是惦记他们那片试验田。“行，那你跟成功盯紧点。”“那我们回了。”“回吧。”惊蛰站在原地，看着侯阳欢天喜地的重复动作。等弄到三分之一的时候，侯阳停下来了。他带来的骡车，是专门经过改造的，当时狠心，用薄铁皮按照骡车的尺寸，四周都严严实实的焊起来。里面是直接能放水的，鱼丢进去，一路上保准不会半点问题。现在的关键是，之前用着很舒服的骡车，这会有点小。“这，你们村里的骡车今天有人用吗？”“不然我找人给你去问问，不过村里是老骡车了，肯定没你这方便。”惊蛰提前说清楚。“没事没事，用桶也行，就是这桶……”“借。”惊蛰说的痛快。侯阳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看着今天的惊蛰总觉得不太一样。“我今天才知道，原来咱们这也能抓这么多鱼。”“多吗？这是土生土长的，等到鱼塘成功，到时候比这多，你这车，该多做几辆了。”“对对对！”侯阳笑了嘴巴都合不拢：“是我眼界窄，没想那么多。”惊蛰趁机找了村里一个半大的孩子，从兜里摸出两块奶糖塞他手里，让去看人在不在忙，叫老车夫帮个忙。小孩手里捏着牛奶糖，整个人兴奋的立马跑开，屁股后头跟了一群其他羡慕的孩子。侯阳倒是好奇：“你还随时随地兜里揣着糖？”惊蛰笑着递过去手：“你吃吗？”她身上不仅仅带着糖，还带着你心心念念的鱼呢。“我就算了。”侯阳赶紧摆手：“我都这一把年纪，不爱吃甜的。”惊蛰也没坚持，直接将糖塞进嘴巴里面。她喜欢甜的。村里面的骡车不忙，没多久就哒哒哒的过来了。侯阳这次长记性了，直接让车夫跑到隔壁村，又叫了一辆骡车，加上桶，满满当当的用绳子捆绑好。惊蛰见一切全部都准备好，这才开口补充。“我这桶都是跟村里人借的，今天必须还啊。”“还！我专门来送一趟。”侯阳有点不好意思：“到时候来送桶的时候，咱们再结账。”当初说好的，一日一结，可今天他带的钱……少了……惊蛰点头：“可以。”说完扭头看向村里的老车夫：“叔，你帮我看着他，到时候拽他跟你一起回来啊，可不能让他跑掉了。”老车夫也知道鱼塘是村里现在的新营生，他大侄子就在鱼塘干活呢，夸的那是天花乱坠。“瞧你说的。”侯阳也不生气：“我还能真跑了。”惊蛰不经意间泄露：“我也担心，总不能卸任之前再出什么问题。”刚刚还开心笑着的侯阳以为自己听错了。“开什么玩笑，你是大小寨两边生产队长选出来的人，谁还敢把你下了。”“可能就是我太招眼，有人看不下去了，珍惜现在的合作机会。”惊蛰留下这最后一句话：“时间不早，赶紧带着鱼回去吧，这么多你还要找地方安置或者养起来呢。”侯阳还想拉住人问为什么，惊蛰先一步转身拎着剩下的桶走了。这闹得侯阳心里直感觉到不对劲。别他的好日子才刚刚看到曙光，这就要没了。扫了眼车上装的鱼，难不成这是最后的甜头？侯阳只觉得越想越心惊肉跳，上了车，打算等回去之后让人来问问，是大寨原因，还是小寨原因，到底是因为啥，为了前方输出，总要保证后方安全不是。三辆车前后脚离开了。惊蛰拿着桶没回家，又几个奶糖哄的村里孩子帮忙把桶送回家里去。她自己则直接朝公社去。二队长对她还算是照顾，有些事情，总要提前先打个预防针。一路朝公社走去，半路上就遇见了二队长，正巧撞上了。“队长。”“惊蛰啊，这是要去哪？”二队长三下五除二的将烟袋卷起来别在后腰上。“找你，有点事想说。”“什么事？路上说行不，我要去知青点一趟。”“不是什么大事，那咱们走着说着。”惊蛰应下，后知后觉问一句：“这会去知青点是要宣传什么？”因为知青们都是上山下乡接受再教育的，生产队里学到的东西，时不时就会往知青点去念。二队长摆摆手：“这次不是，去年回城的知青不是走了吗？今年来咱们这的上午到了，我去看看。”“新知青？”惊蛰心里浮现两个人的身影。：顽固不化二队长跟着点头：“恩，今年新下来的，说是俩小年轻，你要说什么来着？”惊蛰这才暂时将新知青的事情抛在脑后。“今天小寨送来他们那边的会计，是刘大娟，我拒绝了。”“谁？”二队长站定脚步，盯着惊蛰的眼神带着不可置信。“刘大娟。”二队长脸色立刻沉下来：“她还有脸回大寨。”“我今天来，也是想让二队长心里做个准备，如果到时候真因为什么原因将刘大娟塞到鱼塘里，我就不干了。”二队长这才意识到事情的重要。“不是之前商量过，人选你自己定，你放心，我肯定站在你这边。”“估计是看到大寨之前这么干过一次。”惊蛰说的，是大队长硬塞沈毅那回。二队长也激起这件事情，脸色臭臭的：“小寨那么多人，塞谁不行非要塞刘大娟，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幺蛾子，你做的对。”“到时候队长可要站我这边。”提到刘大娟，二队长的心情也有点沉重。家里面现在是安宁不少，唯一的乱子，就是他大孙子还小，时不时的就要闹着找妈妈。二队长心想着：“我这两天在想一件事情，你要不要听了帮我拿个主意。”这话说出来，惊蛰整个人就有点讶异了。“队长这话说的，你是生产队长，又是长辈，哪轮得到我拿主意。”最主要，她跟二队长性子也不同呀。“就问问，是家里事，我想着给老大早点说个媳妇，孩子还小，早点换了对他好的娘，也能把之前不好的给忘掉。”说到这，惊蛰在猜测：“刘大娟会不会就是为了这个，死活才想要来大寨的。”二队长刚缓和下来的脸色立刻又难看起来。“那就更不能让她见，好好的孩子再给我带坏了。”心里烦躁，二队长伸手摸了摸后腰别的烟袋，填进嘴巴里。正要点火的时候，瞧见身边站着的惊蛰，看距离又要到知青点，也就算了，抽了两口空烟闻闻气，一点点将内心的躁火给压下来。“你放心，这事我肯定支持你，再来人就直接拒绝掉。”“好。”惊蛰安心了。二队长想着：“你有没有考虑过，申请入组织。”惊蛰诧异：“我行吗？”或许是之前动乱太过于严重，在许多人的心里面都留下大把恐惧，组织里招收新人都十分严格。“你不行，还有谁能行？这一年你为村子里面做的贡献有目共睹。”“那肯定想呀！”惊蛰多少了解到，组织成员跟普通村民的区别。但凡是想当村干部的，都必须先是成员。有了这个资格，仿佛很多事情会大开红门。惊蛰倒是没想过要去做村干部，可多层身份，总是会便利不少。“那你这边准备准备入组织的资料，你申请，我相信审核下来肯定很快。”去市里那一次，让二队长见识到不少东西，更意识到像惊蛰这种有能力的人，必须要好好拉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