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初念一时语塞,还是延昭开了口。
“这是我的,你若想要,让母亲给你买去,作甚还来抢我心上人给的?”
临初念在一旁正要应和,才发现“心上人”三字。
她张了张嘴,还是没说话。
倒是延明听得一愣一愣的,只多看了一眼那毯子,便下定决心要让母亲也买一张一模一样的给他。
毕竟他的二哥哥都开口了,他哪里敢再要?
那可是比爹爹还可怕的昭哥哥啊。
临初念将人推回的时候,风已经有些大起来了,她几次瞧了瞧他腿上的毯子,却突然听见延昭问了一句。
“你也喜欢这毯子?”
说完便要撩起毯子来,临初念见状,还以为他要给她,忙上前按住。
“天冷,你盖着暖和。”
延昭抓了她的手,便发现她的手连指尖都凉了。
临初念记得给他带披风,自己却并未穿。
他将她的手裹在自己手里,哈了热气,又搓了搓,不一会儿便红了。
“延昭,你从何时开始练武的?”
延昭手上的茧子擦着她的皮肤,可疼了,但临初念并未缩手。
他出身侯爵,家中习武的却只他一个,要说年头,怕要从六岁开始算起,因为他记得,那年他最喜欢的蛐蛐死了。
那时候的延昭很是瘦小,虽说有稽长安在,背地里还是被人欺了好久。
直到他最喜欢的蛐蛐死了。
延昭再也不想被人欺负,然后就变了性子,顽劣得谁也不敢招惹。
如今他也只是说:“天生的。”
临初念愣了愣神,白了他一眼,当真是想甩手走人,让他自己推回去了。
***
延昭的身体可算有了好转,临初念得闲了,就会推着延昭出去。
不曾出过府,只在家中走走。
其实临初念是怕延昭受打击,毕竟当初是多威风,多厉害的一个人,若是出去被人认出来,知道他不良于行,指指点点什么的,想想都让临初念心疼。
不出去便不出去,缩在家里还暖和些。
日子过得快,桂花落下,便也带来无限萧瑟。
天冷正好是围炉吃羊汤的日子,可延昭总说羊肉臊得慌,就是不肯依着临初念。
临初念也是个犟脾气,说要吃便要吃。
她还特意凑了两家人都在,两大家子围在一起吃羊汤。
这晚,临初念看着延昭的黑脸,招呼其他人一起喝汤吃肉,说说又笑笑。
可她还是记得要照顾好他,虽然延昭吃得很是不情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