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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觉得老是犹豫不决不行，该果断就果断点。&rdo;几个光棍皇帝不急太监急，操心的要命。同在一个队里，大家也不是睁眼瞎，他俩有没有那意思，谁都看得出来。封北最后发话，&ldo;年底跟年后都可以，提前跟大家伙说一声，我们好准备份子钱。&rdo;笑闹声持续了会儿，没有丝毫恶意，都裹挟着期待跟祝福。吕叶垂下的眼皮微动，下一秒就把碗筷放桌上，&ldo;不吃了。&rdo;杨志不能认输，他把面碗往前一推，咬着牙说，&ldo;我也不吃了！&rdo;大家伙都摇头叹息。还是太年轻了，不懂什么叫把今天当人生最后一天过。非要让老天爷给点儿苦头吃，才能明白。一人忽然咦了声，&ldo;那不是那谁，小高同学吗？&rdo;&ldo;还真是，头儿你看……&rdo;杨志的话没说完，封北就已经大步流星走进雪地里，向着少年奔去。封北一把拽住少年的胳膊，严肃着脸问，&ldo;你怎么穿成这样出来了？&rdo;高燃的呼吸急促，喘得很厉害。封北脱了皮衣搭在少年身上，将人裹紧几分，&ldo;问你话呢！&rdo;高燃浑身剧烈一抖，涣散的瞳孔有了焦距，他反手去抓男人的手，结结巴巴，语无伦次，&ldo;有有有有鬼！小北哥，有鬼，真有鬼！相框跟着我回家了，鬼在我家里……&rdo;封北用空着的那只手拍拍少年的后背，&ldo;慢点说。&rdo;高燃里面的秋衣秋裤被汗水沾湿，他的心砰砰乱跳，慢不下来，快要吓死了。封北顾不上被人猜疑议论，他弯下腰背低着头，手拍拍少年冰凉的脸颊，&ldo;高燃，看着我！&rdo;高燃抬起头，眼神无助，随时都会哭出来。封北心头一紧，他没克制住，大手移到少年脑后，把人往胸口一摁。高燃憋了会儿气，缓过来一些。等到一大一小离开视线范围，摊上的杨志几人才回过神来。他们相视一眼，心里都是同一个想法。头儿也太紧张那个少年了吧？这伙人里头，只有吕叶跟杨志没事人似的坐着，似乎早见怪不怪了。但他俩没在一个频道上面。杨志想的是头儿在对着高燃时，爱心尤其多，祖国的小花朵茁壮成长。吕叶却不是那么想的。她望着那两人离去的方向，眼里掠过一丝担忧。夜晚的雪不及白天那么猛烈，轻轻柔柔的，有些许缠绵的味儿。墙角僻静，高燃在里面站着，封北在外面，为他挡风雪。&ldo;到底怎么回事？&rdo;高燃将相框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没有一点隐瞒。封北的眉头打结，&ldo;昨天你在电话里怎么不说？&rdo;高燃耷拉着脑袋，说他那会儿没搞清楚状况。封北嘬口烟，沉声道，&ldo;回去再说。&rdo;他转身，衣摆被拉住了。&ldo;不管是有人装鬼，还是有鬼装人，我都会帮你把对方搞定。&rdo;封北话落，等了几秒，抓着衣摆的手松开了，耳边是少年的声音，&ldo;谢谢。&rdo;谢什么，突然客气起来还真不习惯，封北哭笑不得。回去后，高燃指着地上的书包，满脸恐惧，&ldo;相框就在里面。&rdo;封北拿起书包翻看，&ldo;没有。&rdo;高燃一愣，他连忙冲过去看，真没有相框。下一秒，高燃就把书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可出来，焦躁的胡乱翻找。没有，没有！&ldo;不可能啊，明明就在里面的，相框正面朝上，他们都在看着我。&rdo;高燃神经质的自言自语，&ldo;怎么会不见了呢？对啊，是鬼干的，鬼让我把相框带回来，又把相框变没了，一定是那样的。&rdo;高燃靠着墙壁滑下来坐在地上，手抱住头，嘴里不停重复着最后几个字，&ldo;一定是那样的……一定是那样的……&rdo;长期失眠，焦虑迷茫，内心积压的东西太多，又不能找人倾诉。神经衰弱是必然会出现的症状。封北看着少年的发顶，又去看他消瘦的肩膀，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ldo;地上凉，起来。&rdo;少年还在念叨。封北强行将人从地上拽起。高燃苍白着脸，嘴唇哆嗦，&ldo;小北哥，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扯谎，我没有得精神病，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