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亚洛苦恼地揉着眉头。
“我也知道啊,可我能有什么办法,教宗那死人又不争气,我一过了边境线和路上关卡的检查,我就直接往尚蜀跑了,压根儿没和教宗他们一块儿,他们那里出了差错,我又有什么办法嘛。”
湛月犹豫了下,但他还是慢慢打了火,汽车缓缓启动。
“吉亚洛女士,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一位不错的术士,或许在隐蔽自己这方面上还有着不俗的造诣——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遮掩去你的名字呢?”
在湛月租到车子,开上路的这段时间里,吉亚洛已经把一些湛月该知道的和不该知道的都说了——她嘴巴一点都不牢,湛月只是随便套了套话,甚至一点儿话术都没用上,人家就自己把情报都说了出来。
吉亚洛愣了愣,随后摸着自己下巴,思考起来。
看着她这张和阿尔图罗极为相似的脸,再看到她那股浑身上下透露出来的憨憨气息,湛月不忍直视地挪开视线。
那个面瘫耿直执行者,还有那个神神秘秘的通缉犯的祖母,就是这副憨憨模样?
湛月晃了晃脑袋,出声打断了吉亚洛的思考。
“先别想那些了,吉亚洛女士,既然你答应了你们教宗的要求,那么,我们还是先考虑一下摆在面前的问题吧——怎么在24小时之内赶到他面前?”
吉亚洛回过神来,她苦恼地挠了挠头。
“让你跟着一块儿遭罪,真是不好意思……”
第一句话先是道歉吗?
“不过,我有一个方法能够快速移动,这倒是不用担心——嘛,就是……不知道路上会不会遇见一些突发情况。”
吉亚洛举起自己的短笛,放在自己唇边。
“突发情况?”
湛月眨眨眼。
“就是天灾啊之类的——要是不幸遇上的话,术法的运转紊乱,术式的崩塌几乎是必然的,那样的话,在天灾之下,还失去了术法的庇佑,恐怕咱俩都得去见‘主’了。”
“哦,忘了说了,我接下来会用的术法,大概就是把这辆汽车和京城连成一条直线,然后——唔,直接进行穿梭,所以,在术法进行过程中,车辆是不可控的。”
吉亚洛的表情倒是没有“害怕”,她看上去相当平静,就像是突然想起了今天的天气不适合出行一般。
湛月额上挂起几条黑线。
“那你是觉得,这几千里的距离,有多大可能一路平安,不遇上哪怕一场天灾?”
吉亚洛摆摆手,然后用一脸期待的表情看向湛月。
“嘛嘛,这还不是有一位【圣徒】吗?”
湛月怔了怔,随后指了指自己。
“我?”
吉亚洛点点头,她晃了晃自己手上的笛子。
“在那座山上,破解圣徒先生的术法的时候,我可都感觉出来了,圣徒先生,名为【湛月】的你,其实是莱塔尼亚的【律罪者】吧?”
“我可是在莱塔尼亚留学过的人呢。”
她俏皮地点了点自己的唇。
“如果是【律罪者】的话,帮我在穿梭的路上,稳定下术式,也是轻而易举的吧?毕竟是能跟那位巫王打成平手的传说中的人物呢。”
湛月沉默下去。
原来如此,所以才会用“短笛”来进行施术吗。
不过……
“用不着那么麻烦。”
湛月的手把上方向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