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他突然更用力,手肘连她的耳廓都压住了:“姊姊猜不出就赖皮!”
天晓得这个瘦不啦叽的男人哪来这么大力气,上玉被他逼得往前走了好几步,裙摆拂过草地发出沙沙声,她极为无奈道:“那你要怎么样?”
“嗯……”他像在思考,忽然道:“姊姊赖皮,就要听我唱曲儿,听完才能放开。”
什么?唱曲儿……他?
天爷啊,这简直没法想象,上玉的心情十分复杂,总归嘴巴比脑子更快:“好叭。”
男人的嗓音本就温润,不疾不徐,和着夜风有种摄人心魄的迷离感,让人不由沉醉。
“……梧桐叙,山中尽落芙蓉,荏苒一支春,操琴煮酒,缘何问花柳……”
悠扬的调子,他漫不经心地唱着,眼眸却看向别处,无边的黑暗中,一道冷光闪过,映出一双双充满戾气的眸子,无声无息,正如上玉安静地呆在他的怀里,那些人也被无声无息地送往另一个世界。
利刃划过皮肉的声音可以变得这么轻。
歌唱完了,一切仿佛都没发生过。男人放开手,上玉睁眼,没等她说话,他突然大叫起来:“姊姊,你看你看!那里,那里有东西!”
嗯?她顺着他的视线看,一棵老树的树杈上架着一团黑乎乎的阴影:“这是?”她欲凑近细看,却被他牵住袖子:“好可怕,姊姊别过去!”
“额,不怕不怕,”她摸摸他的头,小心地过去,借着月光好容易看清了,这是一盏灯笼。
上玉:……嗨呀,不会亮的灯笼,妈的。
好歹是找到了,还多亏了身边这个,她伸手想要去拿,结果人太矮,够了半天愣是没够着。
“姊姊要这个吗?我来!”他捋起袖子,轻松就碰到了灯笼。
唉,长得高就是好啊,可恨自己只有两条小短腿,没等她嫉妒完,突然听见“嘶拉”一声,他的手一顿,“哇”地叫了起来。
“怎么了?!”血腥味直冲鼻腔,上玉急着看,见他露出的手肘被树杈划出了一条大口子。
“哇,好痛好痛。”他捂着手。
她手忙脚乱从袖里掏出了手帕:“没事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帕子不够长,她只能胡乱包扎一下:“快,咱们找医官去。”
“那个那个!”他想去拿地上的灯笼。
“不要了!”还管这劳什子!
上玉托着他的手:“你方才从哪个小门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