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短暂的错愕之后,安德异能凝聚,超负荷爆发,他收回担忧的视线,眼神骤变,落在克卜勒身上,像冷血阴狠的毒蛇一般死死咬住。
恋人的脸浮现眼前,而现在,杀害他恋人的仇人近在咫尺,他整个人因为激动和愤怒而颤抖,双手和肌肉在隐隐抖动。
注意到眼前二人的情绪变化,羽男艳红的唇勾起一抹弧度,并不在意,他刚从军堡逃出来,精力耗费了许多,整个人显得气血不足。
羽男轻轻依在窗框上,神态自若,无畏的迎上他们被仇恨吞噬接近至疯狂的视线,半晌,他轻轻扯了扯手上的羽线,笑道:“小心。”
刚才因为情绪操控,他们没有仔细观察,随着羽男手指的动作,初令和安德这才看清,一根反光的羽线被他牢牢握在手心里,顺着线的方向往上看,另一头在艾以身上。
月光为羽线刷上银漆,线的形状在灰幕中尤为清晰,这根羽线直直刺入了艾以的心口,没了踪迹,艾以的外套上有大片大片干涸的鲜血,以左胸心脏的位置为中心漫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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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里的羽线正缠着他的心脏,你们再乱动,线一旦收紧,割裂心脏,恐怕就要天人两隔。”
心脏处传来钝痛,初令竭力压着双唇的抖,保持理智,他调整好思绪,深吸一口气,将视线暂且从昏迷的爱人身上移开,眯眼凝视罪魁祸首。
克卜勒嘶哑的声音响起,他朝站在初令身后被药灵全方面,层层包围的人唤道:“哈特。”
哈特心有顾忌,他警惕的扫了一眼初令的背影,轻松一跃,跳到了羽男和克卜勒身边,周围的药灵没有反应,默许了他的离开。
“你们,怎么敢?!”安德气的咬牙切齿,他的脑子里充满杀戮和不甘,过激的情绪让他险些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可他不敢乱动,担心他的鲁莽害了艾以。
克卜勒的手杖在地板上敲出沉重的闷声,他忽视面前人对他的恨意,沉声道:“别紧张,我们有我们要做的事情。”
说完,克卜勒迈着稳健的步伐,一步步,直直走向初令,手杖落在地板上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在每个人的耳边回响,最后,他在距离初令有三层台阶的地方停了下来。
“初家的小少爷,跟我走吧。”克卜勒向初令说出他的要求,他垂眼注视对方,斗篷宽大的帽檐投下一片黑暗,遮掩住他上半部分的脸,看不清具体的神色。
初令浅金色的瞳仁里倒映出克卜勒苍老枯皱的皮肤和佝偻的身躯,他直视对方,上前一步,肃杀的气氛漫延开来。
“放开他。”
“我不是与你谈判。”克卜勒解释道,他很自信,有这个筹码在手,主动权在他,无论他放不放艾以,初令只能乖乖听他的话。
他缓缓转身看了一眼昏迷的艾以,继续道:“从我将灰花血藤的主株放在你身体里开始培养起,这些年,我的眼中便只有你一人,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我对你的事情了如指掌。”
语毕,克卜勒重新面对初令,俯视台阶之下的人,他用冷寒且没有任何起伏语调的声音,幽幽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人在你心中的位置。”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花这么大的力气拿下艾以,说着,克卜勒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连耶和死尸。
安德洞察细节,缓缓握紧拳头,这群人近不了艾以的身,这根羽线应该是被克卜勒绑在了连耶的剑上,在连耶刺穿艾以身体时,羽线也悄无声息的钻了进去。
初令没有犹豫,开口道:“我跟你走。”
“你说什么?”安德不解且诧异的望着他。
“不会有事。”初令轻声回他,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安德一眼,转身踏上台阶。
面前的克卜勒侧身让开,让初令一步步走向艾以。
一团黑雾笼罩,迷住了安德的眼,当黑雾散去时,艾以、初令和克卜勒他们随之消失。
“该死的!”
周围没有了其他人的气息,安德一掌将手边的背椅拍的散架,他原本就凶狠到让人看着就害怕的鹰眼一时间布满血丝。
安德望着大开的窗户,咬牙道:“我一定会找到你们。”
大火在宫殿燃烧起来,现在不能误了计划,安德再恼怒和不忿也只能收拾好心情,他抛开内心的挣扎和满腔怒火,快步来到连耶身边,将地上的人扛抱起来,从暗道离开了寝宫。
滚烫的火苗越来越旺,它们跳上房间里的所有家具,用火热的身体拥抱这金碧辉煌的建筑,没有约束的火势愈来愈大,很快吞噬掉整个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