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央,对不起,爸爸来得太晚太晚了……”
木鹤心如乱麻,逼退眼底不受控制翻涌而上的温热,故作满不在乎、清清淡淡道:“丁总,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了。既然您去过山城,那么就应该知道,我有爸爸。”
犹如一把钝刀插入丁吾心口,痛得难以呼吸,作为亲生父亲,他对那个叫木浩然的男人既感激又嫉妒:“央央,你真的不愿意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吗?”
木鹤红着眼眶,浅浅地笑了,嗓音不辨情绪:“我是因为您才有机会来到世上,您并没有欠我,何来的弥补之说?”
“丁总,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她拿起包往门外走,谭绵见状,赶紧抓着吃了一半的蛋糕追上去。
丁吾起身的动作太大,病体未愈,直挺挺地倒到地上,高鑫冲过去:“丁总!”
他猛地刹住脚步,小心翼翼地把人扶起来后,神色无比复杂,若非亲眼所见,谁会相信,那个哭得满脸是泪的男人会是纵横商界的丁家当家呢?
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木鹤满怀心事回到家,不等霍斯衡问,她张手抱住他:“丁总找我了。”
霍斯衡自然清楚丁吾找她的目的:“还好吗?”
“难受,”木鹤在他胸口处蹭了蹭,“我宁愿他永远别找我。”
难以接受现实,难以接受凭空多出来一个消失了二十多年的亲生父亲,这算什么呢?可她又是那么的难过,和心肠冷硬的秦夫人不一样,他的自责愧疚悔恨痛苦,对她的关爱全是真心实意的。
“我不想认他。”真心话。
“好,”霍斯衡宠溺道,“那就不认。”
木鹤陷入长久的沉默,轻揪着他的袖子问:“他是真的不知道我吗?”
“对,他不知道。”
木鹤一眨眼就眨出了两滴泪,迅速渗入黑色衬衫中,不见踪影。
***
随着日子一天天地过,除夕夜来临,木鹤受邀参加草莓台的春节晚会,按照惯例,表演完节目后提前离开,在午夜之前赶回金月湾。
司机说,有辆车子一直尾随在后,怀疑是狗仔跟踪,问她要不要绕路甩掉。
“没关系,”木鹤归心似箭,“他们进不了金月湾。”
果然,对方的车被挡在了小区外,木鹤乘电梯上到顶楼,开门进屋,碗碗欢快地跑过来:“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