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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2页）

&ldo;嗯。&rdo;

&ldo;我倒是很想要长头发，可是我的头发很爱分叉，长不了那么长。那天你刚转学过来，我就一眼相中了，我就想要这个人做我的朋友，就算我没有长头发，可是我朋友有啊。&rdo;她拿过梳子要理一理这三尺青丝，那么厚的头发，要分几层吹才行。&ldo;后来……&rdo;

说到这里，林声停了下来。郑念初很急切，后来什么呢？为什么不说话了，她很喜欢听林声说这些东西，说一句，她就好像尝到一点甜味，这淡淡的甜可以涂抹掉很多苦涩，让她暂时不去注意。

林声却换了有些疑惑的语气：&ldo;你头发怎么那么涩？没洗干净吗？&rdo;

郑念初低下的头就再往下垂一分。

&ldo;怎么回事啊……&rdo;林声埋怨着，撂下梳子，拽起郑念初又回到浴室。&ldo;真是的，以前都是保姆给你洗的吗？到我家连洗头都不会了。&rdo;

&ldo;不是……&rdo;她家现在哪有什么保姆啊。

林声不听她辩解，把她拉到一只凳子上坐着，让她后仰，脖子枕在洗脸池的边缘。&ldo;这怎么行，我们再来洗一次吧。&rdo;

郑念初把住她的手腕，避开她探究的眼神坦白：&ldo;洗发水好像被我用完了。&rdo;

水汽氤氲的浴室里，林声莞尔一笑，笑容在温热的空间里也带着暖融融的温度。&ldo;我说呢，你也不跟我讲，就只顾低头。&rdo;

她越过坐在凳子上的郑念初伸长了胳膊够到洗发水的的细脖子给勾过来，果然所剩无几。

&ldo;够的，先给你洗了。&rdo;

她把刚刚擦过的头发放进瓷白的水池，放水打湿。大片黑色的水藻在水里飘摇，平时挺大的池子现在看来甚是局促。

一边洗一边说：&ldo;以后不能这样了知道吗？&rdo;

从郑念初的喉咙里传来一声低沉的&ldo;嗯&rdo;。林声甚至看到她白皙纤细的脖子上声带的振动，再往上，对上她与头发一般乌黑的眼眸，就这样睁着，看着自己。

那里面满怀信任，亲近，珍惜，任何的，一切一切的美好的事物都在里头闪着光辉。

那一瞬间，她很想去亲她。林声甚至会想，郑念初也是想自己去亲她的。但是这种想法真是太诡异了，她读别人的泄露的情绪头一回出现了错误，缘于她的主观臆想，林声一下就看破了。

她盖住郑念初的眼睛，说：&ldo;你闭上眼。&rdo;

一直都很听话的郑念初却问：&ldo;为什么？&rdo;

林声语气镇定地搜刮着合理的理由，很快给了她回复：&ldo;水和泡沫等下会蹦眼睛里，小心一点。&rdo;

手掌下，郑念初长长的睫毛扇动，在她手心轻轻刮了一下，那双好看的眼真的闭上了。

林声紊乱的心跳这才有时间平复，等她再看，闭上眼睛的郑念初竟也是一副献祭的姿态，信任，亲近，珍惜，那些一切美好的，从眼神里提现出来的事物完全没有因为薄薄一层眼皮的遮盖而淡去，它们如阳光，明媚地彰显在她的眼睑，她的眉宇，她的唇颊，甚至每一根湿透的发丝。

她终于情难自已，低下头，轻轻地亲吻在光洁的额头。轻笑着解释自己出格的行为：&ldo;真听话。&rdo;

如愿以偿地听到安静的浴室里郑念初漏了一拍的心跳。

洗发水确实已然见底，但是家庭装的大瓶子还苟延残喘着呢，林声挤了很多，直到确实挤不出来，又倒了水用力晃了晃，才把这长长的黑发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