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李文章所料,在无数封奏章的猛烈攻势下,在位六百余年的天级源师败下阵来,次日晚朝,皇帝仿佛经历过生死煎熬般,向来服帖的鬓角,今日却漏出几绺散发,“朕是打心底的不想,但先皇曾经教导过朕,‘臣皆同言,便许之。’那朕便听取你们的意见,上调赋税。”
众臣在几人带头下,齐声祝贺:“圣上英明,大清皇国必将永世长存。”然而不少大臣却是一肚子的委屈,腹诽道:“就这一句话,就把所有责任全扔我们了。做犬,吾皆不如尔。”
“我大清皇国能有如今,全靠众位爱卿。昨日朕深感痛心,怎忍心让百姓替朕分忧?朕必不会让百姓的力白出,今日百姓所出之力,将以双数偿还。昨日众爱卿纷纷上书‘愿以百年俸禄为国分忧’,朕替大清皇国、替四十亿皇国子民,感谢诸位爱卿。”说着拿出一折册子,“朕会让九龙礼官前往,朕要让天下人都知道诸位爱卿的一片赤心。”
“???你跟爷玩真的。”朝臣还未看完皇上的自导自演,就已经在计划怎么偷取那封黄折子了。朝臣也只是表表态,可没几人真想贡献出自己的“家当”。
“为防止国库空虚这种问题再出现,朕会跟诸位爱卿一起开源节流。诸位爱卿退下吧,各部尚书随朕前往御书房议事。”
各部侍郎和各司主事纷纷向各部尚书投去求助的眼神,所求何事不言而喻。各部尚书自然不会理会,这些尚书各个都是在官场“杀伐”几百年的老狐狸了,皇帝的脾性早被摸得一清二楚,不想为国分忧的自然不会上书表态,而真正想为国分忧的,皇上自然不会记到那个名单上。
“诸位认为赋税上调多少为宜?”皇上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户部尚书李文章上前一步说道:“去年户部所统计的流水包括军费总共为七千亿两黄金,除却皇朝产业补贴,再加上可向豪绅发行国债的之外,按照去年的各业产值,剩下的空洞需要将各业的赋税调为十抽四方能保证(财政收支)正常运转。”
虽然清雷知道国库的空洞不少,但是十抽四,这个数字还是让清雷大为震惊,思虑了片刻,“战爱卿,俞爱卿,近年军费和城建都有哪些事项?”兵部尚书战毅和工部尚书俞超杰一一回禀了主要支出,以及预算开销。
清雷以不可抗拒的语气说道:“如今天下太平,源兽袭击次数已明显变少。现有的城墙工事继续修缮,原定的明年新增城墙全部取消。另外,‘塔楼’该交点儿场地费了。战尚书和俞尚书,明日早朝之前给朕核算一下,十抽三已是上限。户部的流水不必浪费太多的人力物力,先解决当下……”
兵部尚书战毅脸色大变,急切说道:“皇上万万不可呀,减少军饷恐各将会有不满,以生哗变呀。就算是军旅减员,那也是下下之策呀,清国与万源山脉直接虽有北宋国作为缓冲带,但是仍有大量源兽袭击,届时必将为祸周边百姓呀,还请皇上三思。”
“朕自有对策,战爱卿不必为此忧虑。众爱卿无事就退下吧,明日早朝之前拟旨,昭告天下。”清雷在大臣面前向来精力充沛,今日似乎疲倦了很多,打了个哈欠,对众人挥挥手道。
礼部尚书邹宜民上前奏道:“臣还有一事禀报,此时若提高赋税,百姓心中定有不满,还需圣上出面,以平风波。”
“退下。”皇上不耐烦道,语气中带有三分火气。
各部尚书依次退出御书房,战毅依旧立在原地。
久之,清雷见战毅只是兀自立在那没有丝毫反应,便率先开口道:“坐吧,朕知道你在想什么,朕岂是那无知童叟。为了黎民百姓,朕要舍得这个还在襁褓中的‘孩童’,不是为了套狼,而是为了他们身后的‘狼图腾’。现在想不通就回去慢慢想。”
战毅一时不解其意,便行礼退下,寻工部尚书商定“节支”事宜。
次日,大清皇国通知各府各州,年税调上至十抽三,待国政风调雨顺,法以双资返回众民。
就在宣礼丞准备传旨时,整个礼部齐齐跪倒在朝堂上,礼部尚书邹宜民一马当先:“请圣上出面,以平民怨。”
“何怨之有?”
“老臣以为,此次上调赋税,远高于大陆赋税的平均线,百姓心中定有不满。”
清雷起身,面朝礼部走来,“如若民生怨气冲天,朕自可解决。”行至礼部尚书邹宜民面前,“朕的话,不知邹尚书是否信得过?”
“微臣愚笨,不晓皇上英明决策。”邹尚书自是不敢否认,只是心里难免没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