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上没有蜘蛛网,靠墙放着两人份的水桶和脸盆,脸盆里放着毛巾和洗漱用具,都是新的军用物资,说明营区早前有派人过来整理过。
看完房子,他在老婆面前蹲下,拿起她撸猫的双手收拢在自己掌心。扬起脸孔,耐着性子哄闷闷不乐的她:“居住环境是跟我们原先想的有点出入,可这些都是暂时的,你是最清楚的,嗯?”
站在她未来人的角度来看这里,他完全理解她心里的落差。
三花不想在这里当他们夫妻之间沟通的电灯泡,从杨思情大腿上跳下去,跑出门外。
杨思情没猫可看,只能抬头看他,幽幽地问:“洗澡要在哪里洗?”
蓝巍以为她开口会先抱怨一通这里的种种,没想到她会先问洗澡,被问得语塞一下:“额……应该有公共的洗澡房。”
杨思情轻叹一声:“我算是下乡劳动改造来了。”
“瞎说,我不会让你劳动,你更不需要改造,你对我来说已经很完美了。”
“你得了吧你,我早就摸透你对付我的套路,你没辙的时候就会说些便宜的好话来转移我的注意力。”
“我承认说好话是有那么几分想转移你注意力的不良居心,同时,这些好话也是发自我的肺腑,内脏器官可不便宜。”
杨思情终于笑了,软软地捶他一拳。
蓝巍歪头亲她一下。
杨思情站起来:“来都来了,我们就先这样住吧。”走过去打开行李包,往外拿东西,“屋里怎么连个电话都不装?我们要给妈打个电话报平安。”
“你先别忙着整理东西,我们先出去给妈打电话,顺便在营区周围逛逛,熟悉一下环境。”
“那我要洗脸梳头,第一天下部队,不能让人家看我像个蓬头垢面的懒婆娘。你等等我,我去提桶水。”
“我去生火,准备烧水。等我们打完电话回来,正好可以用热水。”
“老黄呢?”
“跑田里撒欢去了吧。”
“这只脱缰的野狗,一来这里就脱离集体,搞个人主义。”
夫妻俩分头行动起来。
九月份,北京那边已经凉了,广东这边的气温依然维持在二三十度,阳光灿烂。
铁桶在水龙头下接水,杨思情等水的工夫里环顾营区四周,所见主打两种颜色:黄色和绿色。
路面是黄土路面,房子墙壁是土黄色。
营区里面梧桐树环绕,营区外围荔枝树环绕。
她没吃上哈密瓜,以后有的是荔枝吃。
赶上这边靠海,海鲜管饱。
想她穿越到北京快一年,就没吃过几顿像样的虾兵蟹将。
杨思情盯着哗哗往下倾泻的自来水,出神地畅想海鲜大餐,没去注意每个经过自来水池的兵哥哥,好像集体得了歪脖子病——脸歪向她这边走路,都走过去了还舍不得转正回来。
军营里面雌性生物本来就少,质量也不好,冷不丁看见这么一位陌生仙女站在树荫下,一个个都看得错不开眼。
水满,杨思情关掉水龙头,望见跑出去的三花向她跑过来,嘴里叼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三花跑到她脚边,吐出东西,轻置猫臀,望着她喵一声,似有邀功之意。
杨思情定睛一看,喵了个咪的,一只死老鼠!
恶心到她了,果断抬脚踢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