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合于利而动,不合于利而止。怒可以复喜,愠可以复悦,亡国不可以复存,死者不可以复生。故明君慎之,良将警之。此安国安全军之道也。
——《孙子兵法》
天象已变,可是命盘却未改,天地时局如常而走。
阴为真,阳为假,天命所归,替来代之。劈斧如炬,海誓山盟,开天若常,隐隐消陌。
今晚的夜色似乎有些赤红,红的妖艳,似血,可是,照理此时应是天黑。
一道宫门隔开了一个世界,里面悄无声息,虽说依然有侍卫巡视,却不免过于低沉。而宫门外却显得热闹非凡,不是繁杂吵闹,而且这个夜里,街上行人却很多,脚步很急。
且仔细看去,大家似乎都在运东西,大件,小件,甚至有锅碗瓢盆。
“哞——”一阵牛声划破了安静的夜空,这完全不能怪它,它拖着一大车行李自然要怒吼一声来壮气。
被人发现怎么办?众人警告的眼神一致射向牛主人。“呵呵,抱歉,抱歉,我们家老黄有点累了。”安抚同时谨慎的四处观望是否有官兵注意,只是这城内巡逻的官兵怎的都不见了?
“算了,咱们赶紧搬吧!”希望这个夜长一点,他们还有很多行李,可真舍不得扔。
街道上人们依然在奔走,偶尔低声交谈几句。若是此时有人出现便会发现这些人皆是街上商铺的掌柜和家人。
此刻城楼最高处却站着一人,这人便是指挥这一切的唐先生。
“上良,我不能一起去吗?”该死的,什么狗屁责任,与他何干?当日他和妹妹困难之际,只有落井下石之人,何来雪中送炭,现在妄想和他谈国家之责,岂不可笑。
耳边的哝语依旧未能影响到他,若非怕小宝生活略显枯燥,他可是一人都不想带。
“上良!”平日他对他的态度也习惯,而此时的他却很烦躁,突然怨上他的无情寡言。
“那便放下!”是他自己放不下,让他如何帮。
“你——”当然知道自己是迁怒,是他自己妇人之仁,才会有这种烦恼。可是他却无法控制,只能气馁的妥下宽阔的肩膀,像一只战败的鹰。
“你该担心音音!”这是他给他最重要的忠告,可别到时候又来求他。
“音音?”她在家府里最近挺好的呀,府里——天啦!他怎么把那个女人给忘了。若是让她知道他的决定,她一定会怂恿音音离开,“上良——”他也要拉个护身符。
“无能为力!”自己娘子都管不住,那么那个重大的责任他能否完成,还有待商榷。
“噢——”他头好痛,老天,让他昏迷吧,等万事过去了再让他醒过来。
从王后寝宫出来立即向御书房奔去,且去看看王后是否有说谎。这却急坏了后方的陈公公,这样惊慌的陛下他还从未见过。
“滚出去!”看着紧跟其后的陈公公,楚王一怒之下直接将他踹出御书房。
“渃,陛下息怒,奴才这就退下!”伴君如伴虎,他早已料到这一天,可又能如何?他只需讨得陛下欢心,他人他何惧?
“砰——”直接一把剑插向了刚关上的门上。一群废物,堂堂御书房内,居然被盗了,而至今不知。
这王后何以会知道?
莫不是她早已有此打算,看来他还真是可是低估了女人的威胁,她定是已将兵符送与太子,那此时太子——
经过思绪万千,他的神色越发沉重,越发杀气,早知会有今日,当日也定不会留下太子一命。他走到这一步他可是什么都抛弃了,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来毁坏这一切。
“来人啦!”怨不得他,要怨只能怨他出生在这帝王家。
“快点啦,无忌哥哥,你很慢耶!”终于离开那个鸟笼子了,都没人陪她玩,真是无聊坏了。
“兰儿,你怎么还像个小孩似的,你慢点跑。”太阳穴有些疼痛,她怎么就不会累。
“人家想家了嘛!人家好久没见过林姐了。”讨厌,无忌哥哥取笑她。
“我们都到家门口了,还急什么?”这便是他不想来的原因,想他在官场混迹多年,谁人不知他的心计,可现在居然沦落到要和一个女子抢娘子,最可怕的是还赢不了的局面。
“不管,不管,你快点啦!”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男人的心情,她可是一路好开心。
一路从府里过来,他就已发现异常,街上行人过多,脚步过快,肯定有大事发生。而今快到唐府时,竟让他心中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