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得来的团聚更加可贵。
所以,我,不,怕。
不说了,训练去了。(其实我不爱篮球)
我只爱你。
行骋
2018年三月二日于楼上窗边”
宁玺看完惊觉已出了四川的边界,列车带着他进入另一个陌生的省市。
在信的页脚,行骋涂涂抹抹,却又工整地留了最后一行字:
“宁玺,情书我会一直写给你,因为这辈子还没有结束。”
第五十一章
春天来得很快。
当行骋渐渐脱去厚羽绒服,再换掉薄夹克,慢慢地,穿上一件长袖卫衣,又换做了短袖,他偶尔拿起红笔在日历上画一个圆圈,才反应过来,已经四月了。
市里才栽种下的黄花风铃木开了满街。
学习进入倒计时冲刺阶段,行骋每周跑医院的次数没那么勤了,平时周一周五周日去三次,还没进房间,就看到病床上的女人闭着眼在输液,脸挨着枕头,那下面压了一张宁玺的照片。
那照片还是她托行骋要的,行骋没有拒绝。
行骋总是轻轻推开门进去,把带来的东西放到床头柜,去检查过输液的管子,再叫医生过来问问情况,这一来二去,时间久了,病房里后来住了别的病人,都以为行骋是她儿子。
偶尔有人夸赞,行骋垂着眼帮宁玺妈妈调试靠背的高度,明显感觉女人肩膀一颤,行骋也不说话,只是抿着嘴笑,说麻烦多帮着看一下。
宁玺那边儿的大姨也不是傻的,看行骋跑得这么勤,问过好几次,旁敲侧击:“小伙儿,你到底是宁玺他同学还是铁哥们儿啊?”
行骋不吭声,宁玺妈妈在床上气若游丝,答:“是宁玺的弟弟。”
大姨哑了,也不吭声,古怪的眼神流连在这两人之间,啃了口行骋送来的果子,扶着腰出去晒太阳了。
偶尔行骋带宁玺妈妈出去晒太阳,宁玺还会打视频电话过来。
行骋等他们母子俩相顾无言沉默之后,把摄像头对准自己,走到一边儿说:“哥,阿姨越来越嗜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