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他先兆早产,所有人都让他好好休息,合作方的省级经理说:
&ldo;你就放心生孩子,别担心项目了,等你生个胖娃娃出来,要是牛老师那边儿你觉得耽误了,就来我这,我给你个区域市场经理!&rdo;
看着这话,明知道是商场上来往的客套,褚年还是有一点点的高兴。
他好像也没有他自己说的那么惨。
余笑走之前给他削好皮的苹果,他拿起来咬了一口。
是脆甜的。
余笑拎着包打开家门的时候,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ldo;归零!归零!归归归归零!&rdo;
居然又归零了。
余笑的妈妈昨晚没有针对留宿在这里,而是直接回家了。
现在的家里空荡荡的,还是昨天早上褚年上班后的样子。
关上门,看着墙壁计分器上的&ldo;0&rdo;,余笑叹了一口气:
&ldo;我应该好好谢谢你。&rdo;
她对计分器说。
&ldo;我想过很多次,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现,我会变成什么样子,之前很长一段时间我会想得很糟糕,现在我不会了,甚至,不怎么会想了,有个人跟我说如果不知道路在哪里就低下头去做事,可能是事情做多了,我想的就少了。可我不懂,我现在已经不像从前那样讨厌我自己了,为什么这个分数还是归零呢?难道我想换回来,就只能真的去爱褚年么?&rdo;
计分器当然不可能回答余笑的问题。
&ldo;可是,会再爱上褚年的余笑,也不再是我了。&rdo;
&ldo;不换回来,余笑不是余笑,换回来,余笑还不是余笑,有时候我觉得你在测的根本不是什么相爱指数,你是一面镜子,想让我们从里面看清自己,又生怕我们从里面看见自己。&rdo;
北方的房子都已经开始供暖,融融的暖气包裹着余笑,驱散了她大衣上的寒凉。
她站了好一会儿,才脱下外套。
上次回来是一个月前,那天正好褚年去省城开会了,余笑在家里等到九点多,去火车站开车把他接回来之后才走的。
每隔一段时间回来,这个家都会让她多几分的陌生。
茶几上的桌布换成了蓝色的方格,电视上面的盖布彻底不见了,甚至茶几底下的地毯都换成了灰色的。
卧室的变化更大,一套颇有上世纪八十年代风格的小碎花床品占据了床。
一些简易的健身设备就放在窗台上。
床边放了几本书和一个新的笔记本电脑,好几只笔都在地上。
书的种类还挺多,有财经的,有房地产的年度分析,还有胎教的。
衣柜一打开就很凌乱,一些余笑没见过的衣服占据了半壁江山,几乎每件都是宽松的、棉质的,颜色款式上有的还不错,有的就特别一言难尽,显出了它们主人飘忽不定的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