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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张家二楼站着一个少年，一身陵城二中的肥大校服，看得鸯旎分辨不出自己是不是真的被拉了十年的进度条。

张扬看上去是她昨日的年纪，头发柔软熟悉，和万星朦很像。

她站在原地愣愣看着，直到张家院子大门处走出了一个成熟高大的男人。

男人嘴角紧抿，头发随意撩到后头，不久前身上的温柔消散殆尽，换上了生人勿近。五官褪去了少年时的温润，本来和柳存相似的气场和轮廓都没了，他只是万星朦，成熟、稳重，带着危险的神秘感。

万星朦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她，鸯旎心底一痛，回神，果断转身回家。

她觉得她没什么好说的，错失的这十年，她不想为工具人负责，也不打算坦白自己现在回来了。

她确实对不起他，突然就消失了，留下一个复制品，整整十年。对于她来说不过一息的十年，对于万星朦，那是像她上辈子努力生活过的十年。

就这样吧，鸯旎眼睛湿润，鼻子发酸，努力缓慢正常地往前走。

他们之间没有结果的。最多还有一个月，她就可以回家了，回到现实中，结束这该死的十年循环。

身后传来脚步声，鸯旎没回头，继续如常走着。

她的工具人都和柳存成十年情侣了，万星朦对她肯定死心了，他不可能过来的，也不可能认出她的。

该死的十年，该死的系统，该死的任务！

不过她和万星朦明显不止这些矛盾，还有他看她的眼神像看别人，而且他们还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们甚至在书的世界里，也是活在两本书的。

想要在一起，还要在杂货间哭得撕心裂肺，才有可能多一点点戏份。

“我本来想，你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先打断你的腿，再锁住你的灵魂。”

身体被从后面紧紧扣住，鸯旎听到万星朦的话，睫毛颤了一下，内心居然很平静。

他一手揽在她腰间，一手捂住了她的脸，她想这是要直接捂死她吗，也不知道能不能就这样死了一了百了。

男人的手紧紧贴在她脸上，突然手指扫过她的眼睛，扣住她腰的手紧了紧，低头把脑袋放在了她肩上，语气缱绻留恋：“可是感受到你在哭，我就很疼。”

“尼尼，你去哪了？”

鸯旎伸手拉住他放在她眼下的手，哭出来了，嘴已经快脑子一步道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