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狼藉的房间已经被保姆恢复原状,先前发生的一切也像是做梦一样。
他冲了澡,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我要的多吗?”
曾梦怡的话在他的脑子里盘旋不止,像是机械的涡轮般反复,重击。
他在繁杂的思绪里沉沉睡去。
再去医院,林源在为林岳办理做全身体检的手续,临时有个电话打过来,他到旁边去接听,护士回头没看到人,问了一句:“林董的家属在吗,心脏检查需要签字。”
曾献走过去:“我签。”
“请问您是林董的直系亲属吗?”
“是。”他拿起笔:“我是他儿子。”
林源打完电话才看到曾献,两人起初都有些尴尬,还是曾献先开的口:“你跟爸谈过了吗?”
“简单说了几句,事情到了这一步,解释再多也没有用。我承诺不会离婚,他也没说什么。”
“如果,如果回到过去那个时间点,你提前知道了江阔会那么坚决地分手,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吗?”
其实曾献的问题,这几年里,林源已经反复地问过了自己很多次,可是突然再面对的时候,他发现还是没有答案。
他只好说:“我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但不管是哪一种情况,情况都是一样的糟糕。”
他甚至自嘲地笑了笑:“你应该庆幸我选择了结婚,不然你永远没有机会遇到他。”
……
林岳做完了整套的体检,当晚终于愿意回家了,回去的路上他的电话始终没停过,明明只耽搁了一天,公司里却好像有汇报不完的工作。
曾献手里拎着医生给调整的血压药,轻轻薄薄的小袋子,可又总觉得沉甸甸的,压得人难受。
回家之后吃得这顿晚饭更让他难受。
这是经年之后曾献在家吃过的第一顿饭,他坐在林岳的对面,保姆端着刚做好的油焖茄子放在桌子上,他本低着头,余光瞥到林岳沉默地把两个盘子换了个位置,这道新菜就被放到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