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问曾献:“听你哥说,你愿意跟合适的女孩相亲,需要我替你物色吗。门当户对的也没必要,只要对方性格好,人品不错,一般都不会差。”
林岳也是一愣,显然是没想到曾献说过这样的话,他疑惑地看着曾献:“是吗,你真的愿意?”
“是林源听错了。”他朝着林源的方向瞪了一眼,很是不满对方恨不得昭告天下的行为。
林源嗤笑:“我又没有聋。”
当着客人的面,曾献不能发火,也不能不顾及父母的面子,只好压着脾气继续吃饭。
“如果真有合适的姑娘,见见也不是不行。”林岳说完,见曾献低着头心不在焉的样子,补充了一句:“人一旦成家了就会稳重不少,我年纪也大了,林氏那么大的摊子,总要有人分担。”
“再说吧。”他含糊应了句。
送走了客人,林岳和曾梦怡并不急着上楼,似乎是想再跟曾献谈谈,曾献有所预感,看了眼手机说:“我公司经理刚才发消息,好像有点急事,我去找他一趟。”
“这么晚还出门?”
曾献摆摆手,头也不回地开溜。
但他心里很烦,想找个人说说话,于是忍不住拨打了江阔的电话。
可是江阔还没有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也不知是忘了,还是故意的,他只能反复地听着机械女声毫无感情的提示音。
他想到了下午临走的时候江阔甚至没有抬起头,不由就有些委屈,消极情绪一旦开始放大,就难以被控制住。
曾献忽然骤升出浓重的无力感,如周遭沉钝的黑暗一样将他湮没。
车漫无目的地开,最后在一家酒吧前停下来。
曾献想忘记不开心的事情,只身走了进去,这里他和朋友们过去也来过,不过离他住的地方有点远,后来不常来了。
他只有一个人,就坐在吧台边,年轻的调酒师为他调制了几款新的鸡尾酒,偶尔跟他说两句话。
曾献起初不怎么讲话,直到他醉了。
他的酒量很一般,其实喝一点就会上头,可他今天喝了好几杯,不同的品种还掺在一起,很快就不清醒了。
调酒师问他:“您还好吗?”
“江阔不接我电话。”曾献答非所问。
“江阔是谁?”
“他不要我了。”曾献半趴在吧台上,脑袋隐隐作痛,换做别的时候,他大概就要睡过去了,可江阔是他的执念,所以他不停地提醒着自己:“也许我再也见不到他了,他不再喜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