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手机已经是半夜10点,过了这个点他也不会回来了。我哭笑一下,不禁嘲笑自己居然产生了这种想法。
难道我是还妄想再看他一眼吗?
电量不足的提示弹出来,在这茫茫的北京中已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于是我订了回家的机票。
在飞机起飞之前本想打个电话给我妈,手机却因为没电直接关机了。
乘坐机场大巴路过跨海大桥的时候,总是想起数年前我爸开车从机场接我回家的夜晚。
晚上是看不清海的,若是想感受海的存在,只能打开车窗呼吸属于海的味道。
味道有点咸咸的,却莫名让人觉得舒心,我把这种感觉称之为归属感。
拖着行李走在街道里,还好小区的灯光很亮,我还依稀能看见躲在垃圾桶后面的小流浪猫。
不然我还以为只剩我一个了呢!
好不容易把沉重的行李箱拖到4楼,却找不到开门的钥匙,摁了一下门铃发现还是坏的,无奈只能拍着门冲着里面大喊。
我爸平日里睡的轻,我才喊了一声就听到里面急切的脚步声,“吧嗒”一声门就开了。
我爸光着脚,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里好像还泛着一点泪光。
我故意低着头,不去看他。
刚进门把行李放下,我妈就冲过来给了我一巴掌,又狠又准。脸火辣辣地痛,顿时就肿了起来。
我完全理解她,一年前的我明明有机会回来,明知那里那么危险,我还是执意地留了下来。像我这样不孝的女儿,一巴掌算的了什么?
我妈从始至终就不同意我去做战地记者,还曾经放出豪言壮语:如果我敢去当战地记者,她就打断我的狗腿,说宁愿我少一条腿也不愿我少一条命。
可我却偏偏不听她的话,总是反驳她说怎么可能真的把命丢在那里。事实证明,我妈永远是对的。我就应该好好听她的话,不应该留在那里的。
我还没来得及落泪,我妈就先一步蹲在地上哭了起来,手颤抖着指着我骂:“你说我是造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个不让人省心的东西!”
我蹲下来与她对视,本想用撒娇的语气同她说话,嗓子却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说话都变得很困难。
哑着嗓子说:“妈,你打的我好痛啊!”
边说边拉着她的手放在刚刚打过我的地方。
她摸了摸我的脸,帮我擦了擦眼泪,随后用双手捧着我的脸,像对待一个失而复得的珍宝一样,用她的脸贴着我的脸。
把我拉进她的怀里,用力地抱紧了我,拍拍我的后背说,“回来就好!以后再也不准到那种地方去了。”
我埋在她的怀里,贪婪的感受她的温暖,“以后再也不会了,就留在你身边,哪也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