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床上,几乎是脑中一片空白地就沉沉睡着,再睁开眼的时候,才终于觉得精神恢复了许多,紧紧绷着两个多月的神经一放松下来,就让她觉得浑身无力,一点也不想动弹,淡淡的阳光洒进窗户,明亮的白色天花板,感到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她的视线再度转回窗上,
咦?窗,窗户怎么这么大!??
田宁猛地睁大双眼,脑子这才有些清醒过来,看了一眼周围,熟悉的巨大房间令她整个人弹了起来,然而才刚坐起来,便被一只手臂按回床上,对上了一双藏在黑发底下的幽深眼睛。
“雷,雷先生,我怎么在这里?”,她敲敲自己的脑袋,不是做梦阿,
他撑起了上半身将她困在自己双臂中间,“妳知道今天星期几了吗?”
今天?田宁看看窗外,感觉这应该是早晨不是黄昏,“周一?”,她昨天考完试回家就睡了,怎么会一觉醒来出现在这里?
“周二快中午了,笨蛋,考试有这么难吗?”,他拨开几丝绕在她脸上的头发,田宁的脸忽然红了起来,这姿势充分地让她感觉压迫,
“我从周日睡到周二?”,她不禁啧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还以为妳脑力用尽死了,就让人把门给拆了,毕竟妳还欠我这么多钱,我总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死了,”,他一脸的似笑非笑,
自己竟然能睡着这么沉?人把门拆了她都没醒,田宁正觉得不可思议,肚子却忽然叫了一声,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而上方的那张脸,却直接笑了起来,“睡饱了就要吃,妳是猪阿?”
她撇过头去不想看他,但他竟然没有做什么,直接起身走进大浴室,”昨天我帮妳洗了澡了,妳现在可以洗,也可以不洗,衣服在那,等一下出去吃饭,“
田宁闻言大惊失色,低头一看,自己真的穿着一件从没见过的女式睡衣,想到自己与他在那个大浴池里的画面,莫名地觉得脸上更烧,虽然两人过去的关系这么糟糕,自己应该很恨他的,但现在这种恨的感觉,竟似乎在过去这段时间的相处中,淡去一些。
洗漱后,床边的椅子上,放了几套衣服,都不是田宁的,不过看上面吊牌都还在,像是全新,风格清新活泼,用色淡雅,她摸了摸质料,从来没穿过这么细致的衣服,不知道为什么他要买衣服给她,不过现在这里也没有别的衣服穿,她便随便抓了一件简单的连衣裙换上。
正准备下楼,却忽然听见一阵乐音,是钢琴,她心中疑惑,乐音干净流畅,没有一丝停顿,就像录制好的一样,想起楼下那套看起来就很昂贵的音响,田宁沿着楼梯下楼,却意外地发现是男人的背影坐在那架白色的三角钢琴前面,音符清脆灵动,从指尖一串串滑出。
没想到这架钢琴竟不是摆设?
掩着心中惊讶,她放轻了脚步,不想破坏这片刻美妙,这段乐音清脆明快,仿佛此刻窗外初夏透明的风,拂过叶的肌理,不敢相信,那个曾经带给她无限噩梦的男人,竟能弹出这样的曲子,他,好像总是这么令人捉摸不透,有时像个恶魔,有时又像个导师,似乎只要他想,便能变幻出不同样貌。
一曲毕,他转过头来看她,伸出手来,田宁犹豫了一瞬,依然朝他走去,他让田宁坐在钢琴椅上,轻轻地将她的手放在白色琴键上,这是她第一次触碰这个冰凉滑腻的,艺术品一般的琴,他的手指覆在她的手上,按压了几个琴键,几个不大连贯的音符响起,
”这个我听过,“,听着这几个熟悉的旋律,田宁忽然微笑,是段旋律估计人人都听过的,他的手又带着她弹了一次刚刚那几个音符,
”记得是什么吗?“,男人从身后围着她,两人的倒影印在如镜的白色烤漆面上,这样的画面令田宁心中莫名地便是一跳,
”小星星?是谁写的?“,虽说听过,但对古典音乐,她便完全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