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起用了晚饭之后,穆归舟便被君殊催着去睡了,他的眼皮止不住地往下掉,连君殊都看得出来了。
穆千山见他二人感情融洽,自是欣慰,便把穆归舟交给君殊去照顾。
少年遗留在桌上的包裹,忘了拿走,穆千山给他送去。他拎起那个包裹,感觉轻的很,包裹的一角系的松了,露出了一小截陈旧的木制的剑柄。
穆千山的目光凝在那处破的可怜的木剑柄上,迟迟没有移开。
……………,
赵绪至深夜方从天策府回来,他与江云涯二人多日未见,一朝和好又恨不得黏在一起。
赵绪本动了心思想跟着江云涯在他天策的那间小屋里对付一晚上,但他心中仍挂念着施南月一事,江云涯看出他心神不定,便劝他回府了。
晋王府中规矩没那么严,虽则赵绪归来得迟,众人却也按部就班地先用了晚膳,只在厨房里留着热汤热饭。
黑夜里,一切都静悄悄的,除却守夜的侍从,大多数仆役们都已歇下了。
赵绪觉得今夜好像哪里有点不一样,再仔细想想,是了,君殊平时这时候还在院子里练功,怎地今日睡得那么早。
赵绪漫步过花廊,径直向穆千山的住处走去,欲同他谈谈今日遇见施南月之事。
恰好,穆千山房中仍亮着灯,赵绪敲门进去,见他正在灯下,一手持刀,一手持一块木头,似是在削一柄木剑。
赵绪奇了,道:“削柄木剑作甚么,要送人么?殊儿如今可不使剑了。”
穆千山见他来,便要行礼,被赵绪挥手免了。
穆千山道:“只是作个纪念罢了。”
穆千山和赵绪说了今日穆归舟前来之事,赵绪正乐的人多热闹,便道明日就给穆归舟安排住处,今晚暂让他和君殊挤着。
说罢,赵绪便开门见山地转到了正事上:“千山,我此来是问你,你以前可认得施南月?”
话语刚落,穆千山手上动作一滞,道:“认得。”
“师兄说,你们的武功路数很像,他…也是那十六个人之一吧?”赵绪轻轻地叹了口气,他知道穆千山不想提起以前在十六卫的事儿,但他不得不说。
毕竟,施南月这个人太过诡异,出现的又过于离奇。
“是。”穆千山道:“而且,他这次之所以会进宫,是为了对付我。”
他的语气淡淡的,好像这件事和他没有什么关系,赵绪却是拧起了眉头。对于穆千山之前还未入王府的事情,他知之甚少,也没打算要深查。而今夜他却几乎把之前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