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间一痛,紧接着,我也晕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七八点钟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晒得我懒洋洋的,抬手伸了个懒腰,习惯性地伸手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发现这个房间的装饰布局有些陌生。
这好像不是我的房间!
我茫然地打量着四周,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天花板,床头柜上摆着一束香水百合,一切都显得很陌生,我脑子里放空了几秒钟。
直到意识到空气里隐约浮动着的这股奇怪的气味儿是医院里特有的消毒水味道,昨晚那险象环生的惊险一幕瞬间涌入脑海,我眸色剧痛,扯开被子,跳下床就往病房外冲,迎面撞到提着饭盒走进来的程深。
不等程深开口,我忙抓着他的肩膀,眼眶充血泛红,焦急地问道:&ldo;乔盛年呢?乔盛年死了吗?&rdo;
程深嘴角抽搐道:&ldo;顾小姐你先别激动,乔少福大命大,轻易死不了,昨晚三少连夜把江城各医学领域的所有顶级专家都召集到了市中心医院,抢救非常及时,乔少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rdo;
&ldo;……&rdo;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心底紧绷的弦被扯断,有种全身上下所有力气都在那个瞬间被抽空的失重感,恍恍惚惚,不太真实,我身子软软地靠着墙壁倒下来,眼底蓄起的泪意烫得我忍不住眨了眨眼。
见状,程深忙手忙脚乱地扯了几张纸巾递给我,手足无措道:&ldo;顾小姐你别哭啊,乔少都已经脱离危险了,哎,你别哭啊,我最怕女人哭了!&rdo;
我狠狠擦了擦鼻涕,瞪着程深道:&ldo;我喜极而泣不行吗?&rdo;
&ldo;……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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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程深阻拦,我像阵风似的冲到了乔盛年的病房外,结果箭在弦上、只差那一扇门时,我又迟疑了。
此时此刻的心情,大概就像是近乡情怯,莫名有种久别重逢的紧张感。
我在乔盛年病房外站了好几分钟,深呼吸,再深呼吸,努力平复情绪。
鼓足勇气,想抬手敲门,可手指还未触及到门板就僵在了半空,再鼓足勇气,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直接推门进去,又怕打扰到乔盛年休息,鬼使神差,脑子一抽,我摆出了个抬腿踹门的姿势。
姿势倒是很帅。
然后,病房门就开了!
我一惊,愣愣地扭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身旁的宋励阳。
宋励阳单手抄在西裤口袋里,干净整齐的白衬衣显得周身气息淡然冷清,领口那圈映着阳光的金丝绣线,又衬出了几分冷艳清贵的气质,他唇角微勾,笑意阴险冷峻地冲我挑了挑眉,&ldo;不客气!&rdo;
不客气你二大爷!
我眼角微跳,&ldo;你这人走路都不带声的吗?&rdo;
宋励阳深深看了我一眼,整好以暇道:&ldo;大尾巴狼走路都是不带声的!&rdo;
我,&ldo;……&rdo;这男人未免太睚眦必报!
宋励阳笑得越发不动声色,道:&ldo;我这个人心眼儿小,不太喜欢别人欠着我,所以向来睚眦必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