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懒低沉,靳祁森甚至不用思考就猜出了对方是何人。
靳祁森抿着唇,开门见山,“梁舒冉呢?”
“舒冉正在洗澡,请问您是哪位?”漫不经心的口吻,语气显得亲昵暧昧。
明知这话含着故意挑衅的成分,但靳祁森闻言,还是不可避免地动了怒,薄薄的手机仿佛要被他捏碎了。
梁舒冉竟然跟他去开了房!洗澡?他们是做了什么,或者打算做些什么?
只要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靳祁森嫉妒得几近发狂,只恨不得马上将梁舒冉抓过来,狠狠地撕碎!
沉默了数秒,他明知故问的从牙缝蹦出质疑:“我是他丈夫,请问你又是哪位?为什么我太太的手机会在你这?”
套房里的霍誉铭站在落地窗边,一手拿着手机,另一手端着酒杯轻轻摇晃,白炽灯下,红色的液体晃出某种诡异。
轻抿了口红酒,霍誉铭兀自勾唇浅笑,淡淡然说道,“原来是靳总。”
两个男人彼此都心知肚明,却还装得浑然不知。
“她现在不方便接电话,靳总有什么话要说的,我可以替你转述给她。”
那端的靳祁森忽然没了声音,霍誉铭挑眉,“靳总?”
“霍誉铭,身为霍家四少,你觉得跟一个有夫之妇鬼混在一起,这样合适吗?”
噢?
霍誉铭扬唇,他对靳祁森有所改观,听到他这种挑衅居然好能保持理智跟他对怼,看来当年的毛头小子,经过这几年的社会洗礼,当真是长进了不少。
散漫地一声淡笑,“我听说靳总要跟她离婚了,”微顿,他的目光落在桌面上那份已经签署好的离婚协议上,唇边的笑容更深了些,“确切说,你们已经达成离婚一致的协议,如此算来,她顶多就是个离了婚的女人而已。”
靳祁森侧脸的轮廓绷得青筋凸跳,哂然冷笑,“只要我们离婚手续还没办,她就仍是我靳祁森的妻子。”
他的宣言,换来的是无谓的一笑,懒痞得像个无底线的无赖,“有谁规定了有配偶的女人不能被追求么?”
“霍四少,我用过的女人,你就那么满意?”
不料,霍誉铭反笑,轻描淡写道,“那靳总应该很清楚才对,她确实很令人满意,不是么?”
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彻底摧毁了靳祁森的理智。
话音刚落,梁舒冉的手机就那么适时地因为电量不足自动关机了。
靳祁森听着彼端传来嘟嘟的声响,下一秒,只听见一声巨响,握在手里的手机猛地被甩了出去,砸落在水泥路面上,机体应声碎得七零八落。
从会场里走出来的秦臻正好瞧见了这么一幕,隔着半米的距离,定住脚步眸色淡淡凝着靳祁森盛怒的脸。
察觉有人,靳祁森倏然抬眸,发现是秦臻,脸色更冷了。
先是霍誉铭,后是秦臻,他们是约好了一起跑出来碍他的眼给他添堵?
秦臻看着暴躁得发狂似的男人,踌躇了一秒,忽然举步上前,“祁森。”
虽然秦臻待靳琪微如亲妹妹,但奇怪的是他和靳祁森似乎自幼就不对盘,确切说,靳祁森总觉得他是个装伪善的好人,抵触他对谁都温柔的性格。
“有事?”靳祁森余怒未消。
秦臻斟酌言辞,温和平静地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不过,这么多年了,你在外面做的那些事情也够了吧?也该放过她了。”
早知靳祁森如此不懂珍惜,当年他就该阻止舒冉嫁给他。
靳祁森眉宇噙着森森的冷意,“你以什么身份站在这儿命令我?”
面对他的敌意,秦臻温润脸色不曾泛起一丝波澜,温和的语气却异常的果决,“祁森,你这样为难一个女人,真的太难看了。”
“秦臻!”靳祁森一把揪住他白色的西装领口,“她是我老婆,我想对她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无权干涉!”
秦臻并未动怒,捋开他的手,淡淡然整理了下,“随便你,反正后悔的人只会是你。”
正在此时,一辆车缓缓停下,秦臻转身拉开车门,“也许我应该感谢你抛弃了她。”
靳祁森盯着扬尘而去的车,好像吞了一只苍蝇,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
舒舒服服地泡完澡,梁舒冉起身要穿衣服的时候,却发现浴室里除了白色的浴袍,就只剩下她刚穿在身上湿透的裙子以及内衣裤。
她记得霍誉铭有说会给她送干净的衣服?所以现在半个小时过去了,她的衣服在哪里?是放在了外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