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不不!我只是不明白一件事,为什么我一定得穿女仆装进行工作呢?将来我随着小少爷外出的时候,穿着女仆装也并不合适吧?”笑得狡黠的小少爷露出一副干净惊讶又无措的表情来:“啊?可是边先生,我们这个岗位一开始,就是招女仆长来的呀?不穿女仆装的话,又怎么能叫做是女仆长呢?”某位姓边身高187胸围112的高大男人站在这块空旷的环境中,在这一瞬间,脑袋一片空白。而他的耳边还在循环——这个岗位一开始招的就是女仆长呀。这个岗位一开始招的就是女仆长呀。世界仿佛在一瞬间崩塌,边易把整个灵魂塞回身体的躯壳里,拼了命地往自己的脑袋里翻找着内容,然后终于看到了被自己完美忽略掉的阿尧的提醒——“不过……边易啊,这家只有女仆长这个职位了,你确定要竞选这个职位吗?不过除此之外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要有岗位我什么都做!阿尧你尽管帮我报,我在北城区约了人收了新的资料,就不和你多说了,我信任你!”说完,他就跟个傻子似的挂了电话,急匆匆冲出了租住的房子,在门口解锁了一辆共享电动车,开着就呼啦啦地走了。这么说来,自己总还像刚高考完的时候那样,还留着不自觉的冒冒失失在处理事情。边易对着这番回忆沉默良久。直到居棋诺不知道是不是等得不耐烦了,细长的手指间,食指用指骨在茶桌上轻轻叩了两下。边易迅速回过神来,与居棋诺对上眼。那双深邃幽远的碧绿色眼睛紧紧地盯着他——边易一直认为自己还算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人。毕竟从小跟着父母出入各类场合,耳濡目染也有些许学到的东西。但面对上居棋诺的时候,他却读不出任何信息。对方的眼睛就跟因为长满了水草与水藻而绿得看不清有多深的湖泊,直直地望下去总觉得深不可测,再多看一眼都可能被其中深渊牵扯进去,但在某一刹那间,又好像看到了浩浩荡荡的生机。居棋诺……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但他没时间再想这个问题了,就目前而言,更为重要的应当是想办法处理眼前的问题。就算是找了个女仆长的岗位,那见着他是个大男人了,也总不该让他再穿女仆装吧!“小少爷,我……哎哎,姜婆婆您……”刚想脱口而出小少爷我是个男的不穿女仆装行不行,话到嘴边还没说出来呢,就被不知道什么时候接近自己的姜婆婆一把扯了过去。小少爷对于他们的行为似乎并没有什么另外的态度,只是若有若无地再瞥了一眼,然后端起茶杯来继续喝茶。见状,边易也突生一种不好意思的感觉来,只好弯下腰低声询问:“怎么了姜婆婆?”姜婆婆示意他再低一点儿,边易照做,随即姜婆婆挡住嘴,在边易耳畔说:“小少爷他啊,从小父母就去世了,这么多年来几乎一直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很多年前就照顾着已逝的老爷,当了这么多年的贴身,一直都穿的这么一身衣服。”“您的意思是……”“小少爷他自己可能不清楚,但我们这些接近他的人都了解,小少爷对于穿管家服的人啊,都会过度精神紧张。”“为什么?”这听起来像是个突破口,边易尝试问更多。“当年老爷夫人出事,就是前一任管家暗中勾结了外人导致的……小少爷他啊,几乎目睹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发展与收结,所以对这样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边易听完愣了好一会儿。目睹父母的死亡吗……他的印象里好像的确隐隐约约能摸索出来这么一段相关。那这么说来,居棋诺还挺惨的。边易下意识地去看了一眼居棋诺,眼神中流露出一星半点不太明显的怜悯。“这样啊……”他又低下头来,思忖着。终于,他像是做出了一个他人生中最为重大的决定,直起了身来,向姜婆婆点了点头:“姜婆婆,您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会好好完成的。”随即他又走向那几套套在人形台上的女仆装,目光坚毅,犹如壮士赴战场视死如归。“不就是女仆装吗……”他咬牙切齿,后槽牙摩擦的声音通过牙齿骨传导到大脑,警告要让自己冷静下来。边易转过身来,死死地盯着居棋诺。“我穿!”你是故意的吧,少爷!虽说,面试完后一天就被要求去交接工作了,但居棋诺还算得上是个人。在边易与姜婆婆的交接工作完成后,当即给边易暂且放了一周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