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有些让人难以接受。毕竟南玿英和云萍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友,居铭染又是一手把南玿英提携起来的恩人,可他们两家却从来都没有过交往,甚至是生意场上的合作,都只有间接接触到的一个小单子。要是说因为生意领域不同,所以没有一起合作发展的话,那见面呢?见面总得有吧?这样一想,因的说法似乎又变得不可信起来。“……因先生一口气说了很多事情,不过我没弄明白你把这些事告诉我的原因是什么。尤其很多事情之间没有明确的联系,我也不可能盲目相信,希望因先生能够理解。”边易谨慎地紧盯因的脸,试图从因的表情上发现什么端倪。但是没有发现任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因常年待在居棋诺的身边,与居棋诺接触久了也就养成了与居棋诺一样让人看不懂面色的能力,边易在因的表情上也并没有找到什么有效的情感信息。你们主仆还真是一模一样的。边易咬咬牙,如此想。但这种情绪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缘由,单单听起来,倒像是在嫉妒。但他?嫉妒?嫉妒个鬼!“我倒是觉得无所谓。”因耸了耸肩,又把双臂环了起来。“毕竟事情被说了出来,是否信任这样的信息也取决于听的那个人,说的那个人只是负责说出来而已。就像你现在在做的事情——冲着居氏集团的公章而来——做这件事的人是你,有这样的目的的人也是你,而你背后为你提供各类信息的人,也只是为你提供信息而已。从头到尾,他可以从你这里得到许多他想要的消息,却不需要像你这样付出过多代价与风险。”“因先生……你这番话倒像是在含沙射影。”这段话何止是在含沙射影,边易不由得越发警惕起来。最近在他身边的人都怎么了?除去阿尧对于居棋诺的过度猜想,就是朱莉莫名其妙的好意提醒,再接着到了眼下因这番含沙射影。这有点像很多年前做过的一种脑筋急转弯的题,给出各类人的自我说法,告诉你只有一个人在说假话,让你把真相找出来。但是现在由于掺杂了太多人与太多因素,以至于一时间人和话都摆在面前了,也还是没办法彻底弄清楚整件事情的逻辑。“我是不是在含沙射影,等你的小伙伴把事情的完整经过告诉给你,不就清楚了吗?”因微微低着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又看了眼手表。“毕竟,无论是真是假,毕竟站在不同的立场,他给出的答案肯定都是与我说的事情不一致的。”“如果一致的话……”因瞄了边易一眼,边易明白他的意思。“想来,边女仆长应该也不至于是那种蠢笨到要让人明明白白地把答案摆在面前才能彻底清明的人。而我的时间也不多了,少爷去书房只是查找一些相关,这个点应该也差不多该出来了。接下来少爷还要去见一下居家的二少爷,我也就不和边女仆长你耗这么长时间了。”他很有礼貌地半弯腰鞠了个躬。“剩下的事情,边女仆长就自己思考好了。”因没有更多废话,他确实有另外的事情要忙,迅速收拾好了自己的形象就拐弯往别墅里走去,转身上了三楼去找居棋诺。边易能明白因最后留下的那个命题——毕竟站在不同立场,阿尧与因给出的答案都一定是相反的。如果答案是一致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阿尧一直在派人监视他。一阵阴寒从脚底板涌上来,边易打了个寒战,没有多想,只是觉得这件事存在的可能性不高。就算阿尧派人监视着他又怎么样呢?可能只是为了保护他,能让他及时离开危险而已。边易这样安慰自己,直到内心终于稳定下来。殊不知,他以“阿尧有在派人监视他”这件事为思考问题的,就已经是先入为主,有不信任的根本了。——因敲了敲书房的房门,居棋诺允许了他的进入,他进门后反手就锁上了门。“边易和你说了些什么?”居棋诺手里还在翻看文档文件,并没有抬头去看因。因缓步走到居棋诺的桌子旁边,姿势标准地立正站定,回话道:“询问了一些……关于公章继承权争夺赛的事情。”居棋诺翻阅文档文件的手微微停顿,抬起头来与因对上眼:“……因,你不诚实了。”“……家主,他询问的确实是这件事相关……”“但你并不会只问他争夺赛相关。”居棋诺的碧绿色眼睛像狼一样紧紧地盯着因,质问似乎将要脱口而出。“虽然我算不上非常了解你,因,但你的询问方式与套路,我还是比较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