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昊锁上门,背靠门板替我拿着衣服,目光自上而下:“脱吧?”我:“……”总感觉在调戏我。我把外衣挂起来,要脱贴身衣服时下意识背身,我便听见司昊在我身后很轻地笑了笑,而后吻了我的后脖颈,又很快退开。店里暖气充足并不冷,但或许是衬衣面料的原因,我穿在身上觉得很凉,忍不住战栗,像要起鸡皮疙瘩了,司昊却抓准时机拿我寻开心,他的手从我胳膊底下绕到我胸前,在我因为受冷而微微缩紧凸起的胸口上捏了一下:“衬衣选薄了,嗯?”“唔……”我腰都麻了,头不自觉后仰靠在他肩膀,耳尖蹭过他下颌。他就顺势把我揽住,指尖熟练弄开我的裤扣。不过司昊没再做更过分的事,可能是怕我起反应不好出去。他帮我整理好衣领、打点好细节,又确认我看上去没有异常,就并不耽搁地打开了门。我咬牙切齿跟在他后面,心里痛骂流氓。但经过立镜时,我愣了一下。因为衬衣是临时在店里随便拿的,有些大,司昊刚才还替我打理了一会儿,再加上司昊借机吃我豆腐扰乱我心神,我除了感觉袖长裤长刚好以外,都没在试衣间里多照照镜子。我这会儿才看到,这套衣服尺寸恰好、裁剪合身,不仅不老气,还略显休闲,关键是把我的腿显得贼长!我都觉得是不是这镜子有点问题!我耳边全是店员的夸奖,夸得我好像转身出去就可以助力选秀节目死灰复燃一样,本社恐当场就要不行了。“本来想做个三件套,嗯……等你再大点儿吧。”好在司昊及时过来解救我,替我扣了扣子,然后他后退两步,看看我,“好看。”我的心跳忽然就不平稳了。两位店员女孩儿捏着手站在我和司昊旁边,夸完又聊起来。“司先生您很了解您弟弟呀,非常好看的。”“您对您弟弟真好,您弟弟看起来年纪不大,这是毕业礼物吗?”“做您的家人真幸福,选礼物很有仪式感呀,您这样的男士,对弟弟都这么爱护,那对妻子、父母肯定更好的呢。”我猜定做这套衣服定然不便宜,并且从我们进门以来也没第二个顾客,所以二位店员的话术才全砸司昊头上了。我既开心满足,又被她们左一句弟弟右一句妻子和司昊默认的态度搞得有点微妙不舒服。不久前我还受了何运兴的气,导致我精神状态有点小小波动。我大概是被司昊惯坏了,潜意识里便认为我如何发疯都有司昊给我撑腰,于是我第一次在如此陌生的环境里,一改从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出口惊人道:“我就是他老婆,他确实很好的。”我本想表达我是司昊的男朋友而不是他的弟弟,司昊以后也不会有妻子——结果我顺口就抛出去这么一句。空气凝固了一瞬。有些麻烦纯粹都是自找的。上头一时爽,尴尬火葬场。“我,呃,”我脸和脖子一点点变红,“我们……”还好店员并未表现出任何不适,甚至她俩好像比以前更兴奋了:“哦——这样啊——怪不得呢——”司昊显然也很意外。但仅仅惊讶一瞬,司昊就恢复了从容。他拳抵唇边,似乎是不想让自己的笑容看上去太过于张扬明显,而后他笑够了,弯着眼睛对店员说:“那就再给我老婆配一条领带吧。”店员:“好好好!”我:“……”我以后应该都不会再来这个商圈了。晚上回到家,我一个俯冲踢掉拖鞋扑倒在沙发上,试图拿抱枕闷死自己。我瓮声瓮气:“我这张嘴啊!我这张坏菜的嘴啊!水映云天你是脑子瓦特了怎么敢说出那种话的啊!”家里暖气打开。沙发轻轻下陷。司昊坐下来,把我乱动的脚放在他膝上,捏我的脚踝。我翻身将抱枕抱在胸前,红着眼看他,还动脚踢了踢他。他就拉开我的腿俯身凑近我,趴在抱枕上沉沉压着我:“那套衣服再穿给我看看好不好?”“现在?现在就不唔……”拒绝的话被司昊这只大尾巴狼一口一口吃掉了。他帮我脱、帮我穿。以懒得去找衬衣来配为由,把我剥个精光,再给我套新衣服。暖气还没热起来,我只能依赖司昊的体温取暖,凉冰冰的衣料擦过我皮肤让我颤抖,我本能想要躲开。可能是惹司昊不悦,他就把那条领带戴在了不正确的地方,逼得我流眼泪。我曾幻想过司昊在做这些事时是什么样的,事实证明我的幻想都有现实依据,司昊在这种时候,会带上一点陌生的、说一不二的态度,他明确拒绝掉我的拒绝,一定要我先答应他,他才会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