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现在就去接你。演艺中心后门见。”闻尔迅速地打了几个字,和助理说了句,“回演艺中心。”
一群娱记在收拾麦牌,摄影机,章立秋和同行们打了个招呼,看着闻尔发来的信息笑了下,捞起扔在沙发上和吕文维如出一辙的大挎包走出采访间。
章立秋走出演艺中心时,正看到主办方正疏散粉丝,为防意外,安保在十来米外就拉起了隔离带,浩大的人群正随着指引朝地铁方向走。
昏暗的路灯下,不远处掩在一棵柏树下的黑色保姆车里,闻尔和男助理一起下了车,男助理走远,闻尔换到了驾驶位上。
不多时,保姆车后面停着的一辆银灰色小车拉下来车窗,副驾驶位的小年轻放下手里的大炮,对着敲开车窗的闻尔助理说,“什么事?”
男助理指了指左手提的袋子,“天气冷,老板请你们喝咖啡。”
年轻人探头看了眼透明的包装袋,看到个信封,冷漠地说,“不用了,谢谢。”
他刚要关上车窗,对方又说,“没关系,你们跟也好拍也好,他不在意,这么冷又这么晚,喝一杯提提神。不是贿赂,都知道8位数都买不动你们一张照片,我们哪敢这样羞辱你们。”
闻尔的男助理瘦高瘦高,在寒风里站着好像随时要被刮跑,小年轻犹豫了下,伸出手来把那一大盒东西接了进去。
“辛苦了二位。”助理冲盯梢的两人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钟伟工作室的两位摄影把咖啡拿出来一人一杯,低头看了看那信封,对视一眼。
“这要是张支票我现在辞职就不干了。”刚刚那小年轻喝了一口咖啡,朝同伴笑道,“闻尔这家伙,据说出身不菲呀。”
“呵。你刚不是挺刚直不屈的嘛。还是承受不住金钱的致命打击么?”开车的同伴点了根烟,吐了口,说,“人都说了不是贿赂,别想了。我看就算是,你也不敢拿。”
“开个玩笑而已。”
“你拆开看看。”
两人对话着,拆开闻尔送过来的信封,里面并不是钞票或者支票,只安安静静躺着一张名片。
两个小年轻一愣——一张钟伟工作室正在洽谈的A轮融资投资方HG资本总裁的名片。
“这他妈什么意思?要打电话给老板么?”
章立秋坐上闻尔车的同一时间,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正是刚刚互损的钟sir。
“嗯?”章立秋讶了一声,看了眼身旁驾驶位的闻尔。
闻尔冲她人畜无害地笑了笑,“姐姐你接呀。”
章立秋觉得他披了张小白兔的皮。
“闻尔那小子什么意思?”
☆、你认真的?
果真,一接电话就是钟Sir暴躁的声音。章立秋果断把手机拿远了,按了免提。
“喂。找你的。”她把手机递到闻尔跟前,用胳膊肘拱了下他。
闻尔打着方向盘,没什么表情地说,“钟老师,晚上好。”
钟伟半点和他寒暄的意思都没有,直入正题,“你拿张名片就想威胁我?”
“哦不,误会了钟老师。”闻尔稳稳地调了个头,车子经过那辆小银车车身后停了下来,紧紧靠着停在那车车身前。
他停下车,慢条斯理地说,“我对钟老师一向很敬佩。钟老师一个人,是半个娱乐圈的照妖镜。我就是想威胁也不敢啊。”
他说话的口气和在澳洲高尔夫球场同自己哥哥谈事情时一模一样。前半句真挚的让人以为他就是个涉世未深脑袋简单的小孩,后半句的调调则让人怀疑前半句是不是同一人说的。章立秋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闻尔,觉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顿时有点后悔答应他。
钟伟哈哈大笑,“闻尔,你怕是对我有所误解。我要是能被威胁到,就做不到今天。”
“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不是威胁你。”闻尔淡淡地说,“钟先生的风骨圈子里人人都知,八位数买不回来一张照片。”
钟伟咳了一声,“呵。”
闻尔笑了笑,“只不过偶尔听闻贵司员工只靠情怀吃饭,流动性很大。你这样对保密性要求极高的公司可不是什么好事。”
“闻先生未免太过自以为是了。”
“哦。就算是吧。”闻尔回道,“可是个公司就总得活下去。你找了大半年不涉及娱乐产业的资金,有意向的现在只有一家。这是事实吧,应当不是我自以为是。”
章立秋对钟伟工作室的运营状况略有所知,看不惯闻尔用钱要挟别人的样子,插话道,“钟哥,你叫他们回去吧,我以我人格和事业和你保证,我和这沙雕艺人半点关系都没有。你何必跟他为了这点事费口舌。”
闻尔满脸问号地看向她,心想你哪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