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夜里寒凉,风啸不绝于耳,很难辨析马蹄声的远近。含光从裸岩后探头去望,发现是一小队骑马的男子,距离已不足一里。
这一队人穿着常服,又用面巾蒙着脸,只漏出一双眼睛,辨不清是什么人。不过他们人人持弓配刀,所骑马匹线条匀称,肌肉紧实,步子稳健吐息匀称,应是战马无疑。
不知这伙人是敌是友。含光对着苏禾比了一个禁声是手势,抬手虚画一个弧。苏禾立马明白含光的意思是两人绕道回营地报信。
两人正要离开,只听那边有人大喝一声“谁!?”接着是箭矢划破风的声音。虽然两人都明白如此距离便是强弓也射不到,却还是感到心惊肉跳。
屏住呼吸,含光费力地分辨那队人马的动静,那边似乎是虚惊一场,现下已经就地安顿。此时时机正好,含光与苏禾一路小跑,绕了好大一圈回到众人歇脚的地方。
路语正在往火堆里添置柴火,见含光与苏禾回来,不似去时说说笑笑,反而神色慌张,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苏禾把两人所看到的不论巨细说给众人听,路语与薛乾一用沙子熄灭火堆,以防有烟。又吩咐卓戈等人收拾行囊上路。现下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以防万一此地不宜再待了。
一支箭划过含光的脸颊死死订在含光身后的岩壁上。等不及疼痛传来,含光一边呼喊众人防御,一边扑向路语。
背后传来一阵凉意,含光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一支箭没入背后左侧肩胛骨的位置。
是那队人马看到火光寻了过来,一轮箭放完,这边含光和两个公主亲卫已经中箭。
见含光受伤,路语胸中闷疼,拔出短刀便要朝那队人马冲过去。含光拉住路语:“别冲动。只要我们不散开,他们未必是对手。”
含光拔出‘不多言’插在地上强撑着自己站起来,几人站在一起准备迎战。含光由于受伤只得单手举刀,杀伤力已是减了大半。
对方抽到下马,已经逼近。这样不是办法,含光同苏禾,薛乾一说道:“苏禾,薛大哥,一会打起来,你们找机会带受伤的人先走,我们其他人留下拖住对面。”
“不行!”苏禾与薛乾一都反对。
已经来不及细说,路语道:“信更重要。”说着已经同敌人兵刃相接。
来人气势凶狠不讲什么招式,多用劈砍的招式,凭着一股子蛮力要的是快速置人于死地。
“如此倒是好对付了。”含光心想。
确实也如含光所想,这一队人马由于不讲招式,对普通士兵绰绰有余,对付几人这样常年习武的来说,处处都是破绽。很快就倒下了。
还不等众人喘息,更多同样装扮的人骑着马朝这边驰来。
含光没想到的是这些人竟还有援兵。
刚才一战已经把力气消耗得差不多了,何况又有三个伤员。若是再战,只怕都得埋骨在这戈壁上了。路语大喝一声:“分开跑!”一行人当即兵分三路,约定白虎营汇合。
含光受伤不便只得与路语同乘一匹马,又因着路语顾忌含光的伤口不能受颠簸,不敢全力挥鞭,很快两人就被四个追兵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