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了,吃不下。”发病期本就没胃口,蓝昼胃难受归难受,但真的没什么食欲。“嗯,那就不吃了。”傅声站起身,双手插兜隔着餐桌看蓝昼,“去洗个澡吧。”蓝昼抬起头看傅声,浅蓝色的眼睛有些不解:“洗澡?”傅声点头,语调慵懒上扬:“这个点你还想走?”李姨总是在这个时候收拾餐桌,听到年轻人的对话也只当听不见,反而是蓝昼自己感觉不自在。蓝昼:“”傅声,你是故意的吗?蓝昼淡淡地撩起眼皮,既然傅声跟他不客气,他也不跟傅声客气。“我想不想走,能不能走,”蓝昼推开椅子站起身,同样双手插兜的姿势回看傅声,悠悠道:“不都全听你的吗?”“---老公。”李姨收拾碗勺的手没控制住,抖了一下,瓷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傅声也愣了。这个词太久没从蓝昼口中听过,再听依旧会让傅声想起网上那个人,那个人也好久没直播了,而那个人好像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傅声插在口袋里的手轻轻点了两下,勾唇一笑。“那就不走了,上楼吧。”在家的傅声比在外的傅声多了几分随性和散漫,平时冷淡的眉眼都多了几分柔和。蓝昼跟在他身后上楼,看着傅声的背影,心想这个人不高冷起来还蛮有贵公子的轻漫的。“我们住一张床上?”推开门,依旧是傅声的卧室。打开灯,灰黑色的色调和床头的暖光形成对比,不远处的沙发上换了本书扔着,是歌德的《浮士德》,桌子上放着银灰色的笔记本电脑,还有两颗巧克力。傅声径直走到衣帽间,拉开柜子给蓝昼找换洗的衣服,蓝昼站在沙发旁等他。“不住一张,你想住两张吗?”傅声把衣服递过去,蓝昼顺势握住傅声的手腕,傅声抬起眼睛。两个人身形高挑,蓝昼比傅声低了一点,需要微微扬起头才能直视傅声,而此刻两个人的距离又过近,抬头鼻尖就能蹭到鼻尖,蓝昼的手摩挲着傅声的手腕,说道:“傅声,你今晚有些不一样。”傅声看着蓝昼的眼睛,黑色眼眸一片平静,他淡淡道:“哪里不一样?”“哪里都不一样。”蓝昼答。傅声眉梢微挑。蓝昼是惯于享乐和掌控的类型,从前别人只能按照他的节奏走,但对于眼前的人,蓝昼不介意把主动权交给傅声,因为傅声的节奏也很好,给他的感觉很舒服,暧昧和克制同时铺展,把人的胃口和欲望吊到最高。蓝昼喜欢这样的感觉,因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但今晚的傅声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是过于温柔,还是过于主动,都不是。是强势。是想主动掌控关系的强势和支配。蓝昼并不觉得讨厌,相反他感觉很好,他惯于掌控,也享受被掌控,只是他总觉得傅声今晚的强势里带着说不清的东西。蓝昼仰起脸亲了下傅声,接过衣服,漫不经心道:“老公又帅了。”身前的人拿着衣服进了浴室,一路上随手解着风衣,举止带着随意,也不拿自己当外人。傅声笑了笑,转身出了房间。他一路下楼去了车库,在车里找出一份报告,等再上楼路过客厅,李姨刚好拿着冰袋准备上楼。“给我吧。”傅声说,“我带上去。”李姨把冰袋递给傅声,“小声,明天的早饭九点做?”傅声上楼的脚步一顿,“都可以,做粥吧,给他养养胃。”“好。”-傅声上楼把冰袋裹着毛巾和报告一起放到桌子上,拿了衣服去隔壁房间的浴室。等他出来蓝昼也洗好了。蓝昼站在洗手台前吹头发,傅声走过去接过吹风机站在蓝昼身后,镜子里是两个人的前后依偎的身影。蓝昼穿着傅声的衣服稍微有些宽,袖子也挽了两下,精致的锁骨露在外面,上面还挂着晶莹的水珠。傅声的手指穿梭在蓝色的发丝里,蓝昼拿起身前的瓶瓶罐罐,心想傅声也是一个精致的男大,这张脸也没少保养。他挑了几个和自己重合的,准备吹完头发抹。吹风机呼呼作响,蓝昼靠在傅声怀里,傅声放下吹风机抱住了他。一个吻落在蓝昼耳尖。两个人谁也不说话,蓝昼转过脸和傅声接吻。“你的洗发水让我的头发掉了很多色。”蓝昼黏糊地说。“是么。”傅声亲了亲蓝昼嘴角,“明天带你染回来。”又是一个不包含任何情欲的吻。两个人黏糊了好一会儿,蓝昼唇瓣都要被亲麻了傅声才放开他。傅声捞住蓝昼想拿护肤品的手,“别涂那个,你的脸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