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夜弦磨了磨牙,瞥了眼来人利落的衣着和清冷的眼睛。
宣恪。
人精中的人精。
情报处的人大气也不敢出,都知道这位新上任的处长是个什么做派,宁绯看了看於夜弦,又看了看门边的宣恪,吸了口凉气。
完了,今日不该出门,这两个不对盘的迎面对上了,不知道今晚什么时候才能下班了。
新官上任,在场所有人都起身行礼,除了於夜弦,众目睽睽下,他就这么稳稳地坐在沙发上,半点挪动的意思都没有。
那双面对秃头张副时还是笑意的眼睛里,此时充满了不屑和挑衅。
宁绯记得自己问过於夜弦,为什么对谁都好,对谁都是一副笑脸,唯独看不惯宣恪,於夜弦的答案宁绯至今还记得——
“都是丹夏的狗,凭什么他就能摆出一副清高的样子?”
宁绯当时想说可能人家宣恪长得就比较禁欲高冷,然而他没他弦哥那么伶牙俐齿,只好把话憋回了肚子里。
“升官啊?”於夜弦坐没坐相,阴阳怪气地打了个招呼。
刚和於夜弦经历了一场愉快谈话的情报处张副处打了个趔趄,刚刚那个善解人意对官场游刃有余的年轻人,在这短短的几秒中染上了一股痞气。
宣恪没说话,目光从於夜弦的脸上掠过,又掠过他衣领边胸针上的蓝色碎钻,最后停在了他所坐的位置上,面无表情,像是冷冰冰的机器。
他逆光站在门边,整个人像是被笼罩在微薄的阳光中,眼睛狭长,眼尾微微扬起,明明生的是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却偏偏成天是一副凉薄的神色。
白瞎了一张好看的脸,於夜弦心想。
“走了。”於夜弦站起身,招呼身边的宁绯。
宁绯松了一口气,看来於夜弦今天心情不错,没像平日里那样讥讽宣恪几句,军事情报处这种地方的确不宜久留。
然而守在门边的侍卫却分毫未让,反倒是横着军刀,阻挡了两人的脚步。
“什么意思?”於夜弦回头看向宣恪,挑衅道。
“检查情报的完整度。”宣恪说完,立刻有人上前,核实情报处新接收的情报档案。
张副处哪个都不敢得罪,只好硬着头皮上前问:“宣处,检查情报我们来就行,您看是不是可以让……”
是不是可以让监察处的两位先回去。
没想到宣恪扫了他一眼:“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