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淑娴摇头,拿过她手里的午饭放在桌子上,&ldo;别了,你还是拿回你宿舍去,这医院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回来这盆栽一股味,我闻着更烦。&rdo;
白朵身子一僵,打开塑料袋,低头慢慢吃着面。
她所就读的学校1月中旬就封校了,怎么可能还住在宿舍?
所以她只好骗自家母亲,说她在学校对面的江丰理工大学租了宿舍床铺,一个月三百块钱。
其实
其实她住在翡翠公馆。
可能一辈子都买不起一个厕所的地方。
白朵顿时没了胃口,吃了几筷子就觉得撑了,这般不爱惜粮食的做法又被白母唠叨念着,然后拨了一点到自己的碗里。
&ldo;剩下的能吃完么?&rdo;
&ldo;能吃完。&rdo;
白朵忽然又觉得饿了,把那碗面吃了干净。她一直呆到下午,伺候母亲晚饭擦身后,收拾东西准备离去。
没想到下个楼梯,却被急促跑楼的男人撞了一下,连带着脚下踉跄,滑了几个阶梯,硬生生崴了脚。
她&ldo;呲&rdo;的一声,低头感受着脚底的疼痛,欲哭无泪,只得扶着墙边,待疼痛减缓稍许,慢慢下楼。
二月的天黑得很早,白朵开着灯,靠着马路边,慢悠悠的骑着小电驴回家。
进了小区,白朵把小电驴停在车棚处,左手拎着饭盒,右手抱着盆栽进了公寓,顺便看看有没有自己的快递。
她前几天买了排球,就是体育专用的充气海绵,本来打算用来练习,谁知之前大学封路,快递堵在路上了。
白朵叹了口气,想着家里乱糟糟的还没有收拾,更觉心烦气乱,等到电梯来了,她才振奋精神,按了楼层,却不想刚进楼梯,左眼皮开始跳了起来。
左眼跳财还是跳灾勒?
白朵思考了好一会,还是没有得出答案,只是心情却好了很多。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出了电梯,从包里拿出钥匙,臿进钥匙孔,左拧两下,门没开。
奇怪,她走的时候明明锁了两道。
白朵还来不及深想,向右拧了一下,门已经开了。她把钥匙重新放进包里,进屋关门。
随后,她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灯,是开着的。
房屋的真正主人,回来了。
白朵觉得自己这种思想有些奇怪,也许是屋里进贼呢?
不能因为房价贵就否决这种猜测。
她转身准备去楼下找保安。
身后忽然传来房门打开的声音。
白朵的心&ldo;砰砰&rdo;跳个不停,有些僵硬的身子缓缓转身。
男人似乎刚刚洗完澡,正拿着毛巾擦拭着不断滴水的头发。他的腰间只围着一件浴巾,半果精壮的上身大方坦露着,湿润的短发被捋到脑后,露出干净利索的额头,多了几分柔和。
白朵可以清楚的看见一滴水珠顺着他冷峻的脸庞向下,落到他的胸膛上,慢慢的没入结实的腹部。她下意识的跟着那滴水珠不断移动视线,等到察觉那水滴到达的终点,耳朵慢慢热了。
她顶着男人沉静的注视,尴尬的把手里的盆栽放在地上,借助换鞋的时间,不经意侧转身子,小声道:&ldo;贺先生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