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声响?他倒地时也没有声响?”
元蘅看向此人。
这小厮像吓坏了,忙道:“真的没有!”
还没等元蘅再问话,林延之便将她叫至一旁,小声道:“你莫要问了。此事与你扯不上干系,问多了要惹祸端,别怪本官没提醒你。”
也是,刑部和锦衣卫的人都在此,宴上诸位官员也都在,怎么也轮不上她一个探花盘问人。
元蘅知晓林延之是为她好,便颔首退至一旁了。
直到元蘅在回府的路上,也没想通。
徐融身上没有外伤,有可能是中毒身亡。但若是中毒之人倒地,怎么可能没有一丝声响?
要么是小厮在说谎,要么是房中还有其他人。那人杀了徐融,将他放倒了。
“若是房中还有旁人,他是怎么走的呢……”
漱玉听到元蘅歪自言自语,将一件外衣披给她,问道:“姑娘说什么?”
元蘅重复道:“若是有人杀了徐融后离开,他是怎么走的呢?”
漱玉思忖片刻,道:“徐融所在的房间在二楼,门口有小厮守着。若真的有人,他要么没走,要么跳窗了。”
“不可能没走。刑部查封了晖春楼,往后的半个月都不可能飞出一只蚊子。他不走,等着死么?”
“那就是功夫很强的人了。能从二楼跳走还毫无动静……”
漱玉的话音刚落,马车颠簸了下。
元蘅捏着自己的衣角,看向面前的马车帘,忽然想起那日被孟聿挑开车帘的场景。
孟聿不在启都。
他真的不在启都么?
仅仅是一件琅州丝帛所制之衣,她的怀疑甚至毫无支撑的作用。但琅州丝帛的名录不见了,徐融死了,孟聿又恰巧回乡。
她今日就是冲着徐融孟聿以及陆从渊来的,如今却只有陆从渊从容不迫地处理这件事。
一次巧合是巧合,若多了就必是人为。
陆从渊如同狡猾的狐狸,任何人都不可能从他那里撬出什么。
如今元蘅还能查的,就只有孟聿。
“漱玉,你可知孟聿是哪里人?”
漱玉沉思后道:“那日孟聿拦了我们的车马,回府后听景公子提了一嘴。说这个孟聿少时命不好,他母亲改嫁后,继父对他非打即骂。直到他武举夺魁,入了锦衣卫,处境才好受些。景公子好像说过,他是纪央城人氏。”
纪央城!
元蘅心底一惊,挑帘对车夫说:“不回府了,正好明日我休沐,现在去纪央城,天亮还能到。”
纪央城距离启都只有几十里,说是京畿要城也不为过。
但分明是京畿要地,却因为出了个百年世家陆氏,被陆氏兵权镇守,说它姓了陆也没什么不对。
纪央城毗邻启都,用好了是启都的门,用不好就是启都的祸。
当年太后为了扶持闻泓登基,兴兵叛乱。当时太后手握重权,逼宫时用的自然是原本直隶于皇帝的十二卫亲军。
与此同时,纪央城也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