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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ldo;你不回家吗，怎么头这么烫？&rdo;宁兴国看见墙角的小煤炉子，早就熄了火，一炉黄色死灰。宗秀玉昨日晚上跟几个老师和自己都谈过，这些大洋除了做点样子添置些桌椅设备等，其它都要用来作为军备，大年三十这天要运些武备出城，然后再要购买新的储备着，前方战事吃紧。在过年之前，就要呆在学校做些联络和准备工作。

沈淑贤的手细细的，握着手里软绵绵的跟小孩的手一样，康渺渺的手比较肉，肉上有四个可爱小坑，是很明显的区别。女人和女人关灯了并不就是一样的，手有胖瘦、胸有大小、洞洞有松紧。男人关了灯也不会一样，弟弟有长有短，屁屁有白有黑，以及有狐臭和没狐臭感觉永远都不会一样。

宁兴国有点尴尬，把手松开道，&ldo;你躺着，我到食堂给你弄点喝的。&rdo;

沈淑贤红着眼睛，手忽的又把宁兴国的手抓得紧紧的，&ldo;不要走，先生，先生我现在很害怕，请不要离开我，求你。&rdo;

宁兴国坐在床沿，抓了被子盖在她身上笑道，&ldo;又做噩梦了，怎么如此可怜的，告诉先生，你梦见了什么？&rdo;

一阵风忽然吹进来，大约窗户插销没有关好的缘故，砰的一声响，窗户被吹开了。房间里的纸屑顿时飞起，书本哗啦啦的飞快被翻开。

&ldo;啊！&rdo;的一声，沈淑贤钻到被子里，&ldo;不要进来，不要进来，不要找我。&rdo;

宁兴国起身去关窗户，回到床边，拍了拍沈淑贤的背，&ldo;你不要怕，先生在你身边，出来吧。&rdo;

自己所爱之人的坚定、温和的声音，对于恐惧中的人而言，无异是救命稻草。

沈淑贤抱着宁兴国哭，&ldo;不要让她进来，不要啊先生，先生不要离开我，我不是故意的。&rdo;

宁兴国这才发现她是真的可怜，这才用力的抱着安慰，&ldo;好好说，不要哭，先生的干净衣服都被你鼻涕泡泡弄脏了。&rdo;

沈淑贤这才停止抽泣，抬着头似乎要把眼泪憋回去。

&ldo;你做了什么梦了？我来帮你解。&rdo;宁兴国象对待小女孩一样耐心，扶着她靠着床，在她背后放了枕头，让她坐的舒服点。

&ldo;先生，我梦见周慧娟索我的命。&rdo;沈淑贤的手紧紧抓着宁兴国的手腕，害怕得一阵发抖，&ldo;先生，你说人死了会不会变成鬼啊？&rdo;

阴花三月正文第20章

（二十）

宁兴国听到周慧娟的名字颇为意外，这个学生好像没有参加祭孔典礼就私自回家了，而且到现在也没有给学校消息，这样等开学的时候会有很严厉的惩罚。

&ldo;你为什么怕鬼呢？这个世界上没有鬼。&rdo;宁兴国的手腕被抓的有点痛了。

&ldo;我看见她了，变成鬼站在窗户那，就在那。&rdo;沈淑贤手往窗户边一指，却不敢看，头低低的。

&ldo;她没有死，怎么会变鬼。&rdo;宁兴国笑着，心想这女学生就是胆小。

&ldo;她死了，先生。&rdo;沈淑贤憔悴的脸突然扭曲，嘴唇一抖一抖的说出这五个字。

&ldo;什么？&rdo;宁兴国大惑，&ldo;她怎么死的。&rdo;

&ldo;是被我杀死的。&rdo;沈淑贤的眼睛瞪得很大，眼睛布满血丝轻轻道，&ldo;先生，我现在很害怕她变成鬼来害我，但先生你过来我就不怕了，因为有一次我梦见狼吃我，都吃下去了，也是你过来救了我的命，今天又是，周慧娟本来就站在窗外，你一来，她就怕了。先生你不要离开淑贤……&rdo;

几句仿佛呓语的话让宁兴国大为疑惑，发烧真的可以让一个正常人说糊涂话吗，顺口问了句，&ldo;你怎么杀她的。&rdo;

雪花似掌难遮眼，风力如刀不断愁。这个下雪的黄昏，宁兴国听到一桩如此荒谬的事情：两个女学生为了使他的秘密不被泄露而杀害了另一个女学生。手段极其残忍。

天，这是怎样的世界。

宁兴国说道，&ldo;我们一起去找校长。&rdo;

宗秀玉正在办公室想着那笔费用该怎么花，见二人过来，问了情况，脸色惨白，颤抖的说道，&ldo;你们太冲动了。&rdo;

沈淑贤紧张的发抖，&ldo;这下怎么办啊，我会不会被抓起来处死。&rdo;

宗秀玉的头发已经花白，她拿起大衣往沈淑贤身上一披，&ldo;你这孩子，冬天才穿这么点。走吧，现在带我们去找她。&rdo;

因为快到晚上，学校的师生又大多回了家，留守的都是几个自己人，大家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了后院，沈淑贤忽然觉得熟悉的场景又袭来，几乎要晕倒在宁兴国怀里，只是被他搀扶着，手紧紧的握着。

到了入口，宗秀玉问道，&ldo;你们都到过里面？&rdo;

沈淑贤道，&ldo;是，当时我们在里面把她打晕了，我们其实并不想杀她，是她说要在散学典礼上告状，要拿八千大洋的。&rdo;

宗秀玉点点头，面色严峻。

从西边的小门绕到小河边，尸体已经不见，天慢慢的黑下来，雪已经停了，脚趾冻得已经没了知觉。三人沿着河边的路往下走，这条小河并不长，到前面就是下游了。

看来沈淑贤这个学生有着天生的勇敢和正义，而秘密已经被她知道了，可以考虑她加入。宗秀玉看了她一眼。

不知走了多久，河水被几块大青石栏住，上面结了一层薄冰，一个人形模样的东西横着躺在青石板上。

阴花三月正文第21章

（二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