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哪怕是此刻,苏昊也依然无法从那一段记忆中挖掘出太多的信息。但他却从中得知,早在二十年前,这具身体的爷爷早已身死,因时间太过久远,那段记忆里根本没有有关于爷爷任何的信息,甚至连名字都已忘记,只知道爷爷是二十年前死去的。
但是……真的死了么?
显然没有!不然对方岂会端坐在那里?存在于这执事堂的第五层上?顿时,他心中那一个不详预感被放大到了极致!
难怪,难怪苏家执事堂第五层的执事长最为神秘,从始至终都未出现过,原来是这样……
苏昊心中同样恍然,且在短短的三个呼吸之后,他整个人平静下去,双目逐渐变得冰冷,目光扫过苏奎的背影时,更闪过一抹寒意。
苏昊的这一变化清楚的落入那苏奎眼中,后者神se也是一沉,其中还透着一丝淡淡的讶异,似是没有想到苏昊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平静下来,且似乎还察觉到了什么。
但身为长老的他却并没有说什么,也未在意苏昊内心想法。没有停顿多久,他便踏步向前走去。当他的目光亦落在了那一袭黑袍的苏天身上时,那一缕淡淡的怒容再次涌现于他的脸上。
“怎么,见到本长老你起身下跪么?”没走出几步,他便已冷冷出言,似是对于苏天的平淡很是不爽。
“下跪?”高台上,原本低头沏茶中的苏天,此刻不由抬起头来,目视着苏奎,也不见他有丝毫生气。反而,他那平静的面容上流露出了一丝淡然微笑:“多年不见,没想到你还是这么的喜欢开玩笑。难道你忘了么,二十年前我的双腿就已经被废,别说是你,就算是家主来了,也得恕我不能下跪。还有,这苏家可还没有什么人有资格让我跪下。”
此言语的前面部分没什么特殊,但最后一句话,却是让得苏昊心头一震。什么叫做‘没有资格’?这苏天在苏家到底是什么地位?不就是第五层的执事长么?怎么连苏家的长老和家主都不放在眼里?
他不由将目光投向苏奎,却是惊奇的看到,对方仅仅只是翻了一个白眼,脸上虽有怒意,但却没有去多说什么。苏奎的这一表情,更加让他心头震动,还有……那苏天的双腿早在二十年前就已被废,谁做的?
苏昊双目收缩,死死盯着苏天那盘坐着的双腿,以对方的地位根本说谎,且观苏奎的样子也不像作假,对方的双腿的确已废!
“他到底是什么人!”但对此他并不在意,内心一片沉着,反而,苏天的诡异神秘则让他惊疑不定。
尤其是这苏天明明是二十年前就已死去的人,为何还活在这里?
不由得,苏昊心中联想到了死去的父亲苏辉,苏辉的死显然另有隐情,且在连尸身都没看到的情况下,苏家就相信了古封国的传言,就算苏家因为了不想得罪古封国的皇室而不敢多语,可作为苏辉之父,这苏天岂能沉默?
可是,对方却沉默了!这是为何?
不解,浓浓的不解,甚至是一抹怨恨缓缓在他心中浮现。
正常情况下,任何一个苏家子弟在看见苏家执事堂的第五层执事长时,都会寒蝉若惊,恭敬不已。
若将这苏天换做别人,苏昊也一样,但此时此刻,他所面人的人是苏天,内心深处除了那一丝怨恨之外再无其他!
不久,苏昊便已跟随苏奎来到高台之下,后者没有停顿丝毫,直接走上了三米高台。见此,苏昊也未做过多的停留,信不跟上,伫立在了高台的茶几对面,他目如水般地看着眼前的六旬老者,看着这具身体的亲生爷爷苏天。
此刻,那苏天的目光亦是投来。
当看到苏昊之时,对方略有一丝岁月痕迹的面容上,那一缕淡淡微笑略作了一分停顿,半响后,对才轻言开口:“你长大了,你应该已经知道,我是你的爷爷。”
“爷爷?抱歉,晚辈可不认识第五执事长大人。”闻言这话,苏昊神se无比平静地回道,拱手屈身间,更露出一副恭敬的姿态。但他双目中却是涌现出一抹冷意,口吻中也略有一丝嘲讽。
此言语让得那苏天微微一怔,对方神se中亦闪过一抹复杂。
“既然如此,那便坐吧。”苏天似是清楚多说无益,便不再言语什么,随意的招呼了苏奎一声。
苏奎神se也是略显沉着,也不客气地坐了下去。而他也并未在意苏天与苏昊方才的言语,似是早就知道会有此等一幕出现,没有露出丝毫意外。
苏昊神se依旧平静,但他并没有坐下,而是静静伫立在苏奎左手旁后方,选择微闭双眼,不言不语,但他脑中却是思索起来。
茶几对面的苏天也不多说话,在复杂地看了苏昊一眼后,他抬手一挥,一本足有一寸厚的,上面写有‘死亡名册’四字的黑se册子凭空出现,平淡无奇的言语从他口中传出:“这便是最终死亡名册,你与你母亲的名字,便在这册子的一百零八页下方,需你用鲜血,亲手划掉才能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