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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1页）

&ldo;我们现在什么报告都没有完成呢!&rdo;尼托里回答道。

&ldo;你有当时采访的录音，或是……&rdo;

尼托里快速地摇着头：&ldo;这些都是非正式的调查，我们没录音。&rdo;

&ldo;好，无所谓，那有没有什么东西，任何东西都可以。&rdo;提姆还是没有放弃，&ldo;普通的纸片，随手写的纸条，只要是关于那些调查的，或是‐&rdo;

&ldo;我们没人记笔记。&rdo;尼托里打断了他的话。

提姆眨了眨眼：&ldo;没有笔记。&rdo;他重复着这句话，跟丹尼互相交换了个眼色。

&ldo;其实我们什么都没写下来。&rdo;尼托里说。

&ldo;那人名和联系方式呢?&rdo;丹尼问道，&ldo;那些员工的。你肯定有，所以我们就没必要再做无用功了。&rdo;

尼托里看了洛克一眼：&ldo;抱歉，我们已经把所有的信息都提供给你们了，你收到我给你寄的那个文件包裹了吧?&rdo;

&ldo;是。&rdo;提姆冷笑了一下。那4页纸，当然，他们收到了。

&ldo;关于那些备忘录，&rdo;丹尼问道，&ldo;提到了一个护士，一个叫查尔斯&iddot;库伦的护士，你跟他说过话吗?&rdo;

&ldo;他是我们采访的病房里的护士之一。&rdo;尼托里答道。

&ldo;他有什么特别的吗?或是‐&rdo;

&ldo;我现在想不到什么不正常的，&rdo;尼托里说，&ldo;但我记得他好像是个挺奇怪的人。&rdo;

&ldo;一个怪胎。哦，哦。&rdo;提姆重复了一遍。&ldo;一个怪胎。&rdo;

&ldo;是。&rdo;

&ldo;但你在跟这个护士说话的时候什么都没记下来?&rdo;

&ldo;不好意思，没有。&rdo;

提姆试图在表面上保持冷静，但脑海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不停地吼叫着同一个问题：什么样的律师会在做问询的时候不做任何记录?提姆想着要不要真的问这个问题。转念一想，还不如不问，直接揍一顿算了。再后来，他的脑海中出现了停车场。

尼托里开始掌握主权，调换角色，开始问问题，询问他们是否找到了什么有用的线索，除了常规背景调查以外是否有什么其他有用的东西，但是提姆和丹尼没工夫陪他玩这个游戏。5分钟后，他们主动结束了这次会谈。提姆一直强忍着没有发作，直到他们开车上了高速才爆发出来，他一边使劲儿敲打着方向盘，一边吼道：&ldo;好的，现在来看看，他们到底都准备了多少谎话来对付我们。&rdo;

&ldo;我告诉你这都是什么，都是扯淡!&rdo;丹尼也生气了。每一种形式的调查，最后都会落在纸面上，留有记录的。警察们太了解这些了，律师们‐尤其是之前还做过检察官助理的家伙‐更是知道这一点。有打印的文件、记录、备忘录、日期簿。你一定会列单子，也一定会在问询的过程中做记录‐至少，你起码应该将姓名和电话号码写在一张纸上，这样你才知道到底在跟谁说话。一次长达5个月的调查，6起可疑的死亡案件，一整个病区的护士，这家伙居然连在一张纸上的涂鸦都没有?

&ldo;这就是律师，&rdo;提姆说着大力踩下了油门，在快速车道上甩掉了很多车，&ldo;除了做案头工作，他们还擅长干什么事儿?难不成蠢到连个账单都写不出来?&rdo;

&ldo;也许正是因为他们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蠢，&rdo;丹尼说道，&ldo;不想让警察们看见他们到底把事情搞得有多糟。&rdo;

提姆可以想象得出来‐洛克，那个私人侦探，从头到尾看着这些病例，也许跟他们一样逐渐发现了点儿眉目。这很好，但对现实毫无帮助。

他们除了给他一份备忘录和一个名字以外，什么都没有了：查尔斯&iddot;库伦，一个&ldo;怪胎&rdo;，还不是个嫌犯，一个过去的生活亮过红灯的人。丹尼坐在副驾驶座，盯着窗外的高速公路，想着如果他们要真是没有其他任何东西了，干吗还给他们这些东西。

11

天亮了之后，丹尼接替提姆继续开，驱车向西往宾夕法尼亚州开去，他们打算去宾夕法尼亚州的警局。杰拉尔德&iddot;沃尔什下士、州警伊根和布什克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给丹尼做了案件简述。听完查尔斯&iddot;库伦在圣卢克医学中心的事件介绍之后，丹尼又重新开车回到了东部78号大道上。刚好赶着跟提姆见面，他们一边说这次的收获，一边吃这顿迟来的午餐。这次他们选了个室内的餐厅，挑了紧靠后面的座位，以便丹尼可以畅所欲言。宾夕法尼亚警局开展的调查从开始算起已经快一年的时间了，而且从头至尾一直都是个弥天大谎。他们手头有尸体，有实物的证据，有几十个愿意合作的证人和一个巨大的疑团‐所有警察在调查凶杀案件时所需要的东西都有了，齐全了，就是没有个令人满意的结局。

根据宾夕法尼亚州警局提供的文件，当时给警察们打电话的并不是圣卢克医院的管理层，而是一个在圣卢克工作的叫帕特&iddot;麦德林的护士。她在自己工作的病房见证了几起不同寻常的死亡案件，也曾经目睹查尔斯&iddot;库伦私自在药房里拿出过危险药品。麦德林很确信，库伦跟这些非正常的死亡案件脱不了干系，她曾经对圣卢克的管理层施压，希望他们能对此做出些举措，但圣卢克医院的领导们告诉麦德林，库伦护士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病人，他们关于此类案件的调查已经告一段落，无须继续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