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齐阑舟却轻抬脚,绊倒了即将走过的齐阑安,“向她道歉。”
齐阑安到底是众星捧月长大的,哪里有过当众向人道歉之时,可方才被齐阑舟掰断的手腕传来的疼痛时刻提醒着他,莫要再多惹事端。
他只得恨恨咬碎了牙往肚里咽,不情不愿地朝着寒月翎拱手道:“酒醉时头脑不清晰,冒犯了公主,还望海涵。”
寒月翎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他并非真心道歉,兀自垂了眼,并不理会他的道歉。
齐阑安久等不来寒月翎的回应,而齐阑舟利刃般的视线又紧盯着他,他不得不继续赔笑说道:“还望公主原谅我刚才的冒犯,我……我其实只是想和公主开个玩笑,闹着玩而已,并没有真的想对公主做什么,这就是个误会。”
寒月翎轻抬头,珍珠耳珰垂在颊侧晃起一阵好看的弧度。
她眨眨眼,说道:“按照我们月夷的习俗,若殿下真想道歉,便当众跪我个一日一夜,才算是诚心诚意。”
此话一出,齐阑安立时变了脸色,结巴道:“我……我怎么能跪你个异族的公主,我好歹是皇子……”
寒月翎灵动一笑,双眸弯起似是林间纯澈的小鹿般,“我也是同你开玩笑的,你怎么连个玩笑都开不起呀?亏我还听阿爹说起大昭之人民风淳朴、和善待人,如今一看倒只是徒有其表了。”
齐阑安神情微凝,半晌说不出话来了。
寒月翎看他一眼,知晓自己如今到底还是在大昭的地盘内,即使真的气恼,却也不得不要为大昭皇帝留个面子,不能真伤害到他的儿子。
但这是一回事,接受他的道歉又是另一回事。拿玩笑来为自己的恶行找借口,这种人实在恶劣得可以。
齐阑安又向寒月翎好一阵道歉,虽没换来寒月翎的原谅,但好歹瞧着她神情缓和了些,这才慌忙带着一众跟班狼狈离开。
寒月翎抬眼望向从方才便始终沉默不语的齐阑舟,许久未见不知怎得内心多了几分生疏,竟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她走近了一步,用着月夷国的礼节郑重地向他施了一礼,“刚刚谢谢你帮我了,只是你将他的手掌掰断了,对你不会有什么影响吗?”
她虽然不懂什么弯弯绕绕,但刚听到齐阑安所说的话,知晓他的母妃最近正受宠。若齐阑舟因此事受到惩罚,她怕是会觉得愧疚。
二人的目光在昏暗夜色之中相对,寒月翎对上那双昳丽俊朗的双眸,眼尾轻微下挑,显得他的面容更加凛然淡漠。
“不必。”寒月翎听得齐阑舟轻声道。
她眼下心底莫名涌起的紧促,道:“之前在月夷,你为何不告而别了?你的伤……可好全了?”
“我听不懂公主的话。”齐阑舟沉声道。
寒月翎不解地蹙眉,讶然道:“你不记得了吗?当时你受了伤,是我将你带回……”
“公主,”齐阑舟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