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灏气愤周从慎对她吐露实情,无论是一时冲动也好,还是真的误会了他们两个,祁灏都不想让他们好过。
至于冯氏,她最想的就是让祁灏回来,眼下祁灏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会同意,而不是把儿子往外推。
除此之外,她也怕真相揭露,她自己也被牵连其中,不如直接斩断一切可能。
而祁灏与冯氏的举动,也将姜月仪和周从慎置于万劫不复。
他们两个百口莫辩,即便他们说出真相,也没人会再相信,反而会认为是他们为了脱罪而胡乱攀扯旁人。
周从慎的额头冒出大滴的汗珠,喊道:“不是我,你们把祁灏找来,我要当面和他对质,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从慎闭嘴,”冯氏起身走到周从慎身边,对堂中其他人道,“从慎是我的外甥,他做下这种错事我也难辞其咎,只是若没有人勾引,他也是品行端良的,这事传出去总归不好听,灏儿脸上也无光,又牵扯到冯家和周家,都是一家子的亲戚……依我看,灏儿的意思只是要休了她让她还家,那便依了灏儿,其余的让他们自己去掰扯去便是。”
冯氏是承平伯府的老夫人,说话很是有分量,再加上这本是伯府家事,几个族老过来也只是做个见证,既然冯氏如此说,他们也不好再坚持什么,便都点了头。
周从慎却只觉得自己百口莫辩冤屈得要死,再要争辩什么却已经被冯氏命人捂住嘴带了下去。
一直在一旁看戏的祁渊见状便也道:“把夫人也带回去。”
他看见她的发髻已经散落了下来,自白日里就已经戴着的翡翠簪子也快要坠下,鬓边的发丝垂落许多,掩得她半张脸若隐若现。
祁渊使劲眨了眨眼睛,一时竟有些恍惚。
仆妇们走到姜月仪身边,正要一左一右把她架起,姜月仪却用力地把手臂从她们的钳制下挣脱出来,嘶声喊道:“慢着,我还有话要说!”
冯氏连忙指着她道:“快把她的嘴堵上。”
姜月仪早有准备,仆妇才把手伸过来,她被扑上去重重咬一口,趁着这档口,姜月仪道:“你们说我私通,我无话可说,但有一件事还没说明白,兴安,大爷明明就没有死,现在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你可以说为什么要害我了吧?”
兴安正埋着头鹌鹑似的杵在一边,没成想姜月仪竟点了自己,霎时面色铁青,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小的为什么会害夫人?夫人不要空口白牙污蔑人,你自己出了事,别把我们做下人的也拖下水!”
兴安是祁灏身边最得用的人,很有些口齿伶俐,也比旁的下人要多几分胆大,说话间已经与姜月仪对上。
“那我房里的□□是怎么来的?除了你就只有周从慎才知道那具尸首是□□毒死的,不是你放的□□还能是谁放的?”姜月仪的嗓子沙哑起来,却仍旧喊道,“还有当时你口口声声指向我,令我百口莫辩,你明明知道他根本没死!”
祁渊闻言眉心一蹙,立即便命令来绑姜月仪的几个仆妇退下,走到兴安身边沉声道:“可有人指使你?”
“怎会有人指使兴安?”冯氏也上前道,“怕是他自己与姜氏不对付,罢了罢了,都带下去不用再说了,明日便把兴安处置了。”
祁渊似是对冯氏的话充耳未闻,只是未等冯氏面露不满,他便继续对兴安说道:“老夫人心善,但你构陷主人的罪责论起来,连杖毙都是轻的。”
方才兴安还有恃无恐,他是祁灏身边的人,如今祁灏都回来了,总不能把他怎么样了,可当祁渊说出“杖毙”两个字的时候,他忽然身上汗毛倒竖起来,头皮一阵阵发麻。
“还不快快说!”祁渊再次轻喝道。
兴安瘫倒在地,看看祁渊,又看看姜月仪,此刻纵使恶向胆边生,也不敢将他们与自己一道拖下水。
他把关于祁渊和姜月仪二人的话咽下去,这才深吸一口气,立刻换了一张哭脸道:“□□的事……确实是小的做的,但小的也是迫不得已……是大爷那边的夫人教小的这么做的,她说大爷被火烧死了,若是府上要问责,最先完蛋的肯定是我,用这个法子可以让自己脱身,反正杀人的事是夫人做的。一开始府上也没查大爷的死因,只当是意外失火,但是后来二爷回来了,一眼就看出大爷的死有问题,又验出了□□,小的怕连累到自己,便趁机把□□放到了夫人房里,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