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约等了五分钟左右。
「五分钟吗?」
「伯爵本人说,那段期间他整理了一下服装和凌乱的寝具,他这个人很一丝不苟。然后向新娘招呼了一声……」
管家也听见招呼声了,大概是「我很快回来。」之类的话。话声未落,房门再次打开。伯爵合拢睡袍,整齐地绑上腰带,走了出来。
「他到底出来做什么?」
「好像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是干什么去了?好像是要帮花瓶换水,还是要插花之类的吧。哦……」
伯爵说,「前晚收到的花束一直摆着,都快枯萎了。」亲自出来拿花瓶。
「房间里有自来水唷。也有洗手台和厕所,甚至有浴室,可是室内没有花瓶。所以他出来找合适的花瓶,好像是这样吧。」
管家对主人说,花瓶由他去拿就行了,但伯爵说想亲自挑选妻子会喜欢的样式,前往一楼的杂物间‐‐应该不是这么称呼吧。
另一方面,管家到厨房去了。
就在管家抵达厨房约十分钟后。
女佣捧着托盘,上面摆着伯爵吩咐的红茶,前往现场。
女佣敲门,但没有回应。
女佣等了一会儿,再一次出声。即使如此还是没有应答,于是她战战兢兢地抓住门把。
「门当然开了。伯爵离开房间的时候没有上锁。打开房门一看,新娘躺在床铺上。女佣说着:『太太,我送红茶过来了。』把红茶摆到床铺旁边的小几上……」
我觉得不太对劲……
女佣这么对我说。
「不对劲……?」
「当然不对劲啦。你刚才不也说过吗?死人的表情……」
「是死的啊……」
「当然是死的啦,人都死了嘛。」
那个时候,
新娘已经成了遗体。女佣发现异变,急忙跑去找管家。
不是去找主人,而是先找管家,好像单纯是因为厨房比杂物间更近。
这段期间……昂允一直在杂物间里物色花瓶,与他一起挑选花瓶的其他女佣证明了此事。
管家飞奔至现场,然后惊愕地封锁房间,命令女佣叫警察,自己则通知主人以及在走廊两侧房间过夜的众亲戚。管家会封锁房间,似乎是因为察觉到这可能是杀人事件。
「是保存现场吗?」
「唔,是吧。直到警官赶到前,没有任何人进入房间。伯爵听到管家通知,好像也完全不相信。他只是不当一回事地说『别开这种恶劣的玩笑。』地继续挑他的花瓶去了。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如果伯爵是凶手……的情况。」
「你是问我,如果伯爵是凶手,会采取那种行动吗?」
「是啊。不只是杀人,罪犯几乎都会隐瞒自己的罪行。不是会藏匿尸体、湮灭证据,就是会捏造不在场证明。明明迟早会曝光,还是会动手脚。至少也会逃离现场吧。要是逃不掉,就会慌张,会狼狈、掩饰、撒谎。不是吗?」
「唔……一般人的确会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