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呆了一呆,道:&ldo;这位先生?&rdo;
辛开林不耐烦道:&ldo;你今天怎么啦?我看你有点不适应你的职务!&rdo;
总管神情苦涩,道:&ldo;是!是!可是辛先生,送手镯来的人,不是先生,是一位小姐!&rdo;
辛开林不禁&ldo;啊&rdo;地一声:&ldo;一位小姐?&rdo;
总管道:&ldo;是,据司阍说,是一位小姐,年纪还很轻,个子很高,好像是混血儿!&rdo;
辛开林挥手说:&ldo;不管是谁,照我吩咐去做!&rdo;
总管又大声答应着,恭敬地退了出去。辛开林豪华大宅中最隆重的欢迎仪式,曾经款接过两个皇帝,超过十个以上的国家元首。所以,当一大捆红地毯从客厅的门口一直铺向花园之际,几十个仆人都在忙碌地准备着,并且猜测着这次要来的是什么贵宾。因为一切似乎都是突如其来的,显得有特殊的不同。
辛开林在宽大的书桌后坐了下来,将那只镯子放在面前,仔细地看着,心中在想:一位小姐,怎么会是一位小姐呢?
那个人曾说过他一定会来的,也说过,如果他自己不来的话,那么,就会派人带着那个锡子来。他派了一个女子来,辛开林在自己脸上伸手抹了一下,他早已决定过,他已有足够的财力,可以购买任何东西,他要买下那只木箱子,然后通知李豪,让李豪把箱子打开来,看看箱子里究竟是什么。他和李豪,曾为了李豪要打开箱子而打过两次架!
想起李豪,辛开林又不禁叹了一口气。老朋友的脾气依然是如此暴烈,两年前的那次冲突之后,他没有再见过李豪,也知道从那次之后,李豪已经退出了一切社会活动和商业活动,隐居在郊外的一幢大花园洋房。辛开林曾经好几次试图和他接触而不成功,李豪突然隐居了起来,辛开林想来想去,想不出原因来。
现在,有了这样的大事发生,是不是应该通知一下这个老朋友呢?
辛开林皱了皱眉,想起这位老朋友,就有点头痛。从他的事业展开以来,李豪一直是他的朋友,他们和年轻时一样,也不断地争吵,甚至打架。那一次冲突究竟是为了什么,辛开林现在已记不清楚了,好象是为了要不要投资在巴基斯坦境内兴建一座水坝?
对了,是为了那座水坝,巴基斯坦政府通过国际银行,要求外国商人投资承建一座大水坝,估计工程费用,在二十亿美元左右。
当然,这是一项相当庞大的工程,但二十亿美元的生意额,对当时的辛氏机构来说,并不算是什么。可是自从计划一提出,李豪就剧烈地反对,他几乎是不讲理地反对,一直到了在决定性的会议之中,当着许多重要的人物,李豪甚至用粗言骂辛开林,一面骂,一面挥拳向辛开林打了过去。
辛开林的左颊上中了一拳,口角被打流血了,他并没有还手。有两个参加会议的人,因为刺激过甚,当场心脏病发作。
李豪是破口大骂着离去的,想起李豪骂他的话,辛开林仍记忆犹新,不免生气,这种骂人话,足以使得任何交情再好的老朋友决裂。
可是辛开林一直不明白李豪何以会用这样的言词骂他。他们开会时,是使用极佳的录音设备来记录会议上的一切发言的,所以,李豪的&ldo;骂词&rdo;,也被如实地记录了下来。辛开林在事后,曾听过好多次,想弄明白李豪为什么会这样骂他,但一直都没有结果。
他可以背出李豪骂他的话来:&ldo;辛开林,你这忘恩负义的畜牲!你的生命,是牺牲了朋友换来的,你不想一想,这些年来,你在事业上的成就,是从哪里开始的?要是你决定去造那个混蛋水坝的话,你就不是人,看你会有什么好下场!&rdo;
辛开林自始至终,不明白李豪何以那么憎恨去造那个大水坝。从计划和它附带而来的各种建设,不但会给巴基斯坦这个国家带来巨大的利益,改善水坝附近地区的人民生活,也可以给投资兴建的财团,带来巨额的利润。
辛开林私下也曾和李豪谈过几次,可是李豪这个个子矮小,满头白发的老人‐‐岁月催人老,李豪再也不是坏脾气的小伙子,而是坏脾气的老人了‐‐却一直只是反对,顽固地反对,不肯说出反对的理由来。
辛开林基于多年来的商业活动,有着十分敏锐的感觉。他可以肯定,李豪的心中,一定是蕴藏着某种极度的秘密。这个秘密,甚至在他唯一的老朋友面前,都不肯透露,那真可以说是极度的秘密了。
辛开林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这时,他在想:是不是可以藉这次,当年那个人派了人来处理那只木箱子的机会,可以和老朋友重修旧好呢?
他想到了这一点,将手按在电话上,又考虑了半分钟,终于按下了一个按钮。他的电话机上,有着自动接驳线路的装置。不一会,电话铃声响,他拿起电话来,听到了他属下一个机构的总经理的声音。
那位总经理,在社会上也算是一个著名的人物了,但即使是在电话中,也可以听出他是在用极恭敬的语气在说话:&ldo;辛先生,有什么吩咐?&rdo;
辛开林想了一想,道:&ldo;你替我去找一次李豪。他的住处你知道?&rdo;
对方回答:&ldo;是!&rdo;
辛开林知道,对方答应得虽然快,但是要找到李豪,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他又道:&ldo;就算你见不到他,有一句话,一定要交代下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