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蠢女人还不识货,哼。
钟鱼喝了一锅颜色诡异的肥虫汤,是真的没办法识货,她快吐了。
蔺无阙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边,看她皱成苦瓜一样的脸,问:“那么难受?”
钟鱼难受还是难受,但这种时候又好像是被虐习惯了。擦擦嘴,活下来又是一条好汉。
就在这时,蔺无阙幽幽地开口说道:“你底子太差。月冥花只能吊命,圣灵元种在你体内无法吸收,以后要吃的东西更多。”
钟鱼听得觉得不对劲,眼神幽怨地看他,道:“师兄,你怎么说的,好像我快要死了一样。”
先天不足后天是作了点死,她现在是苦逼的恢复阶段,弱是弱了点,不至于要死吧。
蔺无阙眼底带笑,问:“那你怕死吗?”
“怕。”钟鱼想都不想回答,随后,她求生欲迅速上线,道:“一点都不想死,师兄的补汤我还能喝几百壶。”
我还想活五百年。
蔺无阙后面的话或许是被她一句‘我还能喝几百壶’给堵住了,他沉默地看着她,不语。
不过他现在似乎心情还不错,伸手将她嘴角没擦干净的汤渍给抹了去,凉凉道:“那就别挑食。”
钟鱼一抽搐。
她敢打赌,这世上绝对没有比她更不挑食的妙龄少女了,人生真的太难了。
钟鱼在某个当面来说是个心很大的人,随遇而安,年纪轻轻脑子里想的都是苟命养老。所以她跟着蔺无阙,在蔽目山谷就很莫名其妙地住了下来。
旧宫殿不是人住的地方,但胜在它前任主人翻新了一遍,基本上什么东西都能找得到。
钟鱼把破殿随便收拾收拾,居然还挺像模像样的。如果不是这时间地点不太对,她都觉得蔺无阙像是带着她游山玩水了。
这当然是她乱想的,但乱想也有点依据。
因为蔺无阙和她一起待在这里,给她摘这个东西弄那个东西,根本就没有理会外面的事情。
钟鱼什么都不想,连连咸鱼了好几天。
但蔺无阙好像是状态也并不怎么好。
她之所以会察觉到这点,是因为她发现蔺无阙一到晚上,面色就变得青白。那感觉形容起来,就是他比平时虚弱了一些。
钟鱼本来发现不了的。
也不是她不没心,而是蔺无阙平时就是那冷冷清清、高深莫测的样子,他真要有什么不对劲,也不会轻易让人看出来,白日里能让她看出来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