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有粱问道:“怎么?不想给你五哥报仇?”
“不是不想,是担心我们实力不够,仇报不成还搭进去别的代价。”
李知行劝说道:“你不是最擅长嫁祸他人嘛!对付李家咱们不出面,让别人下手,等将来有了把握,再和李家公开斗。”
孔盛东无奈摇摇头说道:“哪能那么容易!李家当年给我们那封信,一是向我们示好,二是向我们示强,变相告诉我们,我们的软肋在哪里。真要和这样的对手撕破脸皮斗,恐怕难的不是一星半点,五哥的旧仇我早想报,可是却不能再损失自己人添新仇。”
游十郎默默听着不敢再多说话,见屋里三人都不说话后,这才说道:“有仇不报非君子,有冤不伸枉为人!即使不能手刃仇人,也不能叫他好过!孔东家我支持你们和李家斗,斗不倒老的,立不起新的,四大商号有什么?不就仗着钱多、人多吗?最近李家和乔家在朔州开了家钱庄,仗着资金充裕,把我的柜坊顶得不好做生意。生意全让他们做了,我们吃什么喝什么?”
李知行听完笑着把砚台推给游十郎说道:“这话说的虽有私心,但里面也有些道理,商业贸易百花齐放是最好的局面,出来几个庞然大物必然伤害小门小户。河东道的生意不能让几家承包完!”
游十郎见李知行推回来砚台,又问:“看,李东家同意我说的!哎?砚台不要了?”
“这东西阴气重,我不敢用,还是用我自己的心里定。你这个叫五峰砚,东西不错,但是埋在土里时间不短,有了土沁,一般人不敢用!我胆子小,所以也不敢用!”
孔盛东上前看了看那方砚台,说道:“游兄,这个你收回吧!我也不敢用。你的事我会安排人办好。倒是你回了朔州,好好帮我看着关内道那边,如果那伙盗墓贼来了,马上派人告诉我,还要帮我盯死他们行踪去向。”
游十郎一听立马来了精神,说道:“这事包在我身上!咱们替天行道,好好教训一下这帮盗墓贼。”
李知行不由笑了起来,说道:“听游兄说这样大气磅礴的话总一种错觉,觉得游兄是那种顶天立地的正义汉子,怎么会经营赌场、娼馆这类生意呢!?”
孔、穆二人听完也笑了起来。只有游十郎毫不在意地回答:“哎。。。。。。自从我和你们几位混在一起后,我觉得我本来就是这样,只是原来沾染了不好的习气,走了弯路罢了!这几年在朔州谁不说游十郎是条好汉!除暴安良、乐善好施,心系天下。。。。。。”
李知行忙上前捂着游十郎的嘴推着他说道:“快拿着你的贼赃砚台走吧!晚了不赶趟!路上走得慢了你吹吹牛,张口便吹回了朔州,省鞋少走路!”
说完李知行推着游十郎出了南货铺的门,游十郎还十分不情愿,嘴里喋喋不休说道:“两个月啊!差不多到时间我来通知诸位,完事得算我一份功劳。。。。。。”
穆有粱见游十郎出了门,对孔盛东说道:“时间还早,你好好谋划谋划。游十郎说的都对,我们想和李家斗必须一步一步削弱他们,‘太行会’太扎手,以我们的实力实在不好正面硬刚。”
孔盛东想了片刻后,说道:“集中我们的所有高手,还得找个好时间点才行,这事容我好好想想。”
穆有粱也想了片刻说道:“这两年双宁营二线高手除了原来的蓝大河、武大山、汪武,又出了毛杰、崔亮、杜洪,关老二四人,这四人都可以独立带队,而且能指挥小队围攻高手,你把他们四人算进去,是不是人员充裕了些?哎,可惜你五哥和王豹没了!”
孔盛东无奈地回答:“这四人去年报校尉职务时我便记在了心里。穆兄,你也知道,沙场争斗和做生意一样,手里本钱越多越好办,现在李家、祁家、钱家都比我们本钱多,和他们打擂台做生意难啊!”
穆有粱听完,起身说道:“你好好盘算吧!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呢,我先回去。”
“你和我五嫂说一声,五哥的仇晚几天报,但一定会报。”
穆有粱出了门外,没有回头,挥了挥手说道:“这些你不用管,有颜懂!不要急,万事稳为先!”
孔盛东心中一热,远远“嗯!”了一声。
接下来的近两个月里,孔盛东又派人去了太原府两趟,招回了墨先生,又把墨先生派到朔州去和游十郎一起盯着关内道那边的动静。
这年节气也早,到十月的时候,下了两场大雪,天气开始骤然变冷,还有大半个月到“三九四九”时,黄河中上游河面开始陆续结冰。
孔盛东正算计着时间差不多快到了,墨先生从朔州传来消息:关内道的盗贼们先派来两人过黄河到达朔州,然后又去太原府和李家和另一家珠宝商人接了头,约定好双方交易的时间,两人又返回关内道报信。看来双方的交易马上要开始!
孔盛东心中大定,忙让李知行按照他所说写了三封信,交给墨先生分别送往各处,然后调动了双宁营的精锐力量,分成两部分,分别由他自己和穆有粱带领离开上泉镇,镇上留下了李知行、董傜、卢琬、孙老大、牛二牛和双宁营部分军士留守,防备着有人偷袭。
穆有粱担心镇上的力量不足,又派出善堂里冯三哥之子冯满和自己的儿子穆风,让他们每日随队巡视。这两个少年已经十六七了,在善堂里经过十余年的教导,已经也有不俗实力,这次索性全拉出历练历练。
孔盛东有些担心这两个孩子年岁太小,私下问穆有粱:“是不是早了点?毕竟还都是孩子!”
穆有粱答道:“早点出来好!少年不受苦,以后苦不完!我当年十七岁出徒,云游各道,挑战各地名家;你十八岁不也挂上了双宁营正军使的官衔了嘛?哎!没办法,这次我们倾巢出动,只能把所有能用的全用上,这两个孩子有知行看着没事,你还是把注意力放到这场争斗里吧,这才是关键!”
孔盛东知道穆有粱说得有理,自己整理了心情,专注考虑起对付关内道盗墓贼和李家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