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男子系好面纱,捡起竹节骨伞,重新替荆长歌遮住烈阳,小心探寻道,“姑娘,你的衣服脏了。”
“多管闲事。”
荆长歌摸起一块石头,又被男子夺走。
“在下家就在烛阳城中,姑娘若是不介意……”男子友善表示。
“我介意。”荆长歌两手抓着头发,后脑刺痛的厉害,她不想多讲话。
“那在下把马车留给姑娘,”男子指了指停在大道上的一辆马车,“姑娘忙过后,来在下家换一身衣服吧。烛阳城就在前路不远,在下的马儿识得回家的路。”
莫名其妙,荆长歌冷笑,“不想死,就离我远一点。”
男子面纱后的表情不显,撑着伞,无声地站在荆长歌身边。
荆长歌又寻了一块石头,这一次,她警惕地抱在怀里,生怕又被身边男子夺走。“老娘要睡觉,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别来烦我。”
男子举着伞不动,漏于白纱外的双眸,凝视着荆长歌一半都是污泥的脸庞。
荆长歌被人盯着不自在,始终拍不下手中的石块。她眉头紧皱,问道,“你谁呀?有完没完?”
“在下谢今朝,是烛阳城三不知酒楼的老板,”男子温言道,“姑娘,在下不是坏人。”
荆长歌道,“我没钱住店。”
“不收姑娘的银子。”谢今朝秀眉清扬,似月下嫩柳叶落水,泛起清波涟漪,“姑娘面善,似与在下有缘。”
“你可知荆靳?”荆长歌只想着快些把眼前这傻乎乎的男子打发走。
“青煜大将军战功赫赫,名扬三国,是镇守大渝边关的战神,如今立抗羽族,保大渝国土安宁。我怎会不知?”谢今朝举着竹节骨油伞向荆长歌靠了靠,遮住阳光。
“他是我大哥。”荆长歌耸了耸肩,“据我所知,他现在正四处寻我,你现在去官府通报一声,还能领不少赏钱。”
“在下不缺钱,领赏钱何用?”谢今朝疑惑问道,“你是不是荆靳的妹妹,又与在下何干?”
荆长歌听了大笑,“你这个人,有点儿意思啊。”
谢今朝面纱下,似乎也扬起一抹笑容。
荆长歌一年浑浑噩噩,沿着华江一路向东,不知走了多久,走到这片稻田里。
“我头疼,想要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