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上汗如滚珠儿似的一滴一滴地直往下落,看起来好不凄惨可怜。
瑞王看在眼里,脸色愈寒。
没想到事到如今,她还是这副模样,嘴里说着求饶,却仍不肯说哪怕一句的悔过之言。
甚至还牵扯进什么皇位。
瑞王甚觉烦闷,从嬷嬷手里接过孩子,转身往外去,边走边沉声道:&ldo;送楚氏上路吧。&rdo;
老嬷嬷将早准备好的药端上来,乌黑黑的一碗,已经凉的没有丁点儿温度了。
两人上前,按着床上已经虚弱脱力的人,一碗灌了下去。
饶是她扭头挣扎,也一滴不剩地全咽了下去。
那药见效快,不过须臾,人就一个痉挛吐出血来。
诸人尽数退下,楚华茵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来。
明明一切都算计得好,不应该出差池的。
她绞尽脑汁也想不清这里头的古怪,只能归咎于有的人得天独厚,天生好命。
瘦削的身子紧紧一绷,猛地弓起腿,阴阴渗渗从喉咙里蹦出&ldo;老天不公&rdo;几个字来,便彻底一瘫没了气息。
过了小半个时辰,才有人来收拾下去。
翌日便传出消息,瑞王府侧妃诞下一女,血崩而亡,并无丧礼,未入陵墓,直接一卷席子扔到乱葬岗。
这样的行径,无不昭示着楚侧妃生前有什么大罪过。
听闻消息的楚二夫人一头栽下去,晕了足足一天一夜才幽幽转醒。
这一系列事情叫闲下来的京里众人看了好大一场热闹。
之后的一个月里都是茶余饭后的消遣话题。
当然也有人暗暗唏嘘,瑞王这一年接连死了亲娘,死了侧妃,也真是撞上了倒霉运。
宁莞听了些风言风语,也没过多关注。她最近不大舒服,整日待在家里,连门都不想出了。
为着方便教学,赵、周几个学子也暂在十四巷落脚,便少有闲心顾及旁的事儿。
刚过了上元节不久,裴中钰也走了两个多月,据王大人的消息说一切顺利,已在回程途中。
宁莞安下心,抱着大兔子坐在外间榻上的层层软被里,吃了两个酸橘子,与赵、周几人说话。
裴中钰推门进屋来,看着里面几个陌生面孔,险些以为自己走错了地儿,停在门口一时未动。
还是七叶反应快些,飞地一蹿到榻上,一边使劲儿往宁莞身上蹭,一边呼呼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