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马车一路晃悠着回到客栈,不待车停稳,春琼跌跌撞撞三两步跳下马车,冲进房间对着脸盆一顿猛吐。
杨大伯和林木追到房间门口,听着里面的呕吐声,手足无措。
“琼琼,你怎么样?”
杨大伯急得团团转,又不知道怎么办。
林木也焦急地在门口来回走动,忽然想起什么又往外跑,不多时,端着一个茶壶回来,身后跟着的小二端着热水。
等春琼不再吐了,林木将热水和茶壶送进房间,“姑娘,这是金桔柠檬水,我想起来以前老爷刚上任的时候,去验尸房也会吐,后来发现喝金桔柠檬水能止吐,您也试试。”
春琼漱了口,接过柠檬水连着喝了两大杯,才舒服了些。
心里再次对不靠谱的赵公子一顿吐槽,早说要去停尸间,还要触碰尸体,她好提前准备啊!
这边春琼吐槽着赵公子,府衙忙完回到后院的赵知府也在聊春琼。
“群儿,可打听到那杨姑娘的师承了?”见过杨春琼的画技后,赵知府就琢磨开了,这画技隐于民间过于浪费,若能运用于官府办案,将对官府捉拿疑犯,寻找失踪人员有大益处。
但杨春琼就一十来岁的小姑娘,赵知府想着跟官府合作还是找她师傅比较好,所以让儿子打听她师承。
赵知府哪里知道春琼根本没有师父。
赵公子尴尬的咳嗽几声,还是告诉父亲没有打听出来,“那姑娘根本就不想搭理我,她大伯一问三不知,那个护卫也跟个木头似的,问啥都说不知道。”
“哈哈……你把人家小姑娘骗来验尸,人家没当场骂你,撂挑子不干就不错了,还想人家给你好脸色?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自小天不怕地不怕,哪里有死人往哪里钻?”
赵知府没好气的瞪着儿子,“不过那小姑娘也有些胆色,一般小姑娘初次见到尸体估计得吓傻了,她还能面不改色的勘验绘画,很不错了。”
“爹,您可以让杨县令帮着打听下那姑娘是哪家的啊,都姓杨,说不定认识呢!”赵公子被自己父亲吐槽的有点不好意思,也意识到自己确实莽撞了。
赵知府面露沉思,“说起来,郧乡县的杨县令,跟我还是旧识呢!我们是当年同一届的考生,同时进士及第,当年在鹿鸣宴上有过短暂交流。”
“爹,您升迁还挺快嘛!”同年进士,十年后,一个还是七品县令,一个已经是五品知府。
“杨兄普通耕读之家出身,当年也曾被京中的权贵看中想招为女婿,但他之前已经成亲,就拒绝了橄榄枝。派官后就拿着文书回乡带着妻儿家人上任去了。”
赵知府感慨,若非他有川西赵士为后盾,如今也还不知道在哪里熬着呢?官场复杂,仅凭一人单打独斗,哪里是那么容易升迁的!
“爹,文官确实升迁慢,所以我还是想走武举。”赵知府三个儿子,老大赵旭已中进士,如今在翰林院修书,老二赵升在京城国子监读书,老三赵超群,随父母任上。
春琼碰上的自然就是老三赵超群了,如今十三岁,童生已过,正准备下场考秀才。但他本人对文职不感兴趣,偏好舞刀弄枪,时常跟捕快衙役混在一起,都快成他爹任上的编外捕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