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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燕铁衣道：&ldo;譬如说──方才在林子里，你表示每一个在外面混世面的人，都免不了恃强凌色，这种行为，请问，我还算是个混世面的角色不？&rdo;

屠森憋着气道：&ldo;这还用问？&rdo;

燕铁衣道：&ldo;但是，我从来没玩过这类龌龊把戏，同样的，我的手下，我的朋友们，也没有任何一个，玩过这种龌龊把戏！&rdo;

屠森重重的道：&ldo;你肯定？&rdo;

用力点头，燕铁衣道：&ldo;绝对肯定，否则，他们便早已不是我的手下及朋友了！&rdo;

目光转向远处，他又悠然道：&ldo;因此我一提醒你，你的观念谬误，却不要以为每个人全如是想，包括我在内，我们对事物的看法南辕北辙，差之远矣，设若你硬要把我或其他人的行为思想认为与你乃是一体，则不啻犯了无形的强暴罪过！&rdo;

屠森寒着脸道：&ldo;至少，我见过很多那样的人！&rdo;

燕铁衣沉稳的道：&ldo;那都是些武林中的败类，江湖上的害群之马，人间世的渣滓，但有一寸正气的人，皆可诛之无憾！&rdo;

沉默片歇，屠森不解的道：&ldo;奇怪，燕铁衣你出身黑道，领袖绿林，却那来这些仁义道德的毛病？&rdo;

燕铁衣正色道：&ldo;黑白两道，只是划分江湖中人出身的形式，仅乃各谋生计的法则不同而已，侠义绿林，亦如是解，并非表示黑道中人就一定干的些龌龊事，白道朋友便个个忠义无双，形式的区别，出身的高下，改变不了人的本性，侠义道中不少无耻鼠辈，绿林丛里，尽多血性之士，退一步说，就算黑道里都是些强梁枭雄吧，但大盗亦有道，只是人，便得讲求人性，论点公理，沦入黑道已属不幸，如果再失去善恶曲直之念，就更是不幸了。&rdo;

屠森大不以为然的道：&ldo;走江湖，闯天下，凭的是功夫，恃的是胆气，那来这么多歪理好讲？如果我像你这样顾前顾后，夹三缠四，早混不到今天了！&rdo;

笑笑，燕铁衣道：&ldo;屠兄，莫非我今天在道上的地位还比你差？&rdo;

又被顶驳得好久答不上话来，半晌，屠森固执的道：&ldo;我还是照我自己的路子走比较方便，你那一套，留着给你自己和你那一帮子人受用吧，归在你的属下，也叫倒了八辈子霉，束手束脚，脖子上生像架了把无形钢刀，任什么也不能干了！&rdo;

燕铁衣道：&ldo;国有国法，帮有帮规，做人，也便有良知来克制住种种不端的思想，这样，天下才没有大乱，人类方能平安渡日，如果没有约束，没有纪律，没有是非公理，大家全随心所欲，这人间世还成其为人间世么？只怕早已一片血腥，满目疮痍，形同黑地狱了！&rdo;

屠森硬邦邦的道：&ldo;我逍遥自在的过了半辈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要如何做就如何做，活到今天，也仍然痛快悠悠，没有出纰漏，而这天下，亦未见大乱呀！&rdo;

燕铁衣寓意深长的道：&ldo;这就要感谢上天了。&rdo;

怔了怔，屠森道：&ldo;感谢上天什么？&rdo;

燕铁衣道：&ldo;幸亏生出像你这样肆无忌惮，独断专行又毫无正义感的人物并不多！&rdo;

屠森勃然大怒：&ldo;姓燕的，你又在绕着圈子骂我！&rdo;

燕铁衣笑笑，道：&ldo;我说的全乃实情，对不对？&rdo;

&ldo;呸&rdo;了一声，屠森咒骂，道：&ldo;对你娘的头，对！&rdo;

燕铁衣不以为忤的道：&ldo;世间有一种病入膏盲的人──在意识上那种人，就属你这个典型。&rdo;

屠森恶狠狠的道：&ldo;你才腐迂得应该入土了，姓燕的！&rdo;

指了指远处的&ldo;旗斗山&rdo;，燕铁衣道：&ldo;不要激动，屠森，留点精神准备应付&lso;八虎将&rso;你那些好朋友吧！&rdo;

抖缰急奔而出，屠森边粗暴的道：&ldo;用不着你罗嗦，只要你少出谰言，就算帮我大忙了！&rdo;

柳残阳《枭霸》

第十一章八虎将恩怨情仇

在&ldo;旗斗山&rdo;山腰上，突出一片平阳地，四周围满了浓密的黑松树，形成一圈天然的屏障，在这片平阳地靠着山壁的那边，便是整整齐齐摆成&ldo;同&rdo;字形的石砌屋宇，三排高大坚固的石屋，围绕着中间那座特别恢宏的建筑。

天已入黑，当燕铁衣与屠森掩进到这&ldo;八虎将&rdo;盘据的老窝所在时，但见几排石屋中灯火通明，人影幢幢，敢情正是进晚膳的时间。

伏在一株枝干盘虬的黑松之后，燕铁衣朝前窥探了片刻，低沉的道：&ldo;他们正在吃晚饭，屠兄。&rdo;